并不如何高兴的大宝“……”
送走季雪兰,季妧揉了揉大宝的脑袋,又拉过右手给他捏按手腕“累不累?酸了吧。”
大宝脸上阴转多云,却还是略显嫌弃的挤出俩字“他笨。”
季妧捏了捏他的脸蛋“臭小子,不许这么说人家,他是我堂哥,也是你堂哥。你初学时不也是鬼画符,姐姐嫌弃你了吗?多点耐心,先教如何念,再教怎么写,同时把意思解释清,今天做的就挺好,跟你说的那些话都记住了,教的也像模像样,明天再接再厉。”
大宝瘪了瘪嘴“我比他快。”
季妧哭笑不得,被他的好胜心给打败了。
“行行行,大宝最厉害!今晚来不及了,凑合吃面条,明天给你做好吃的,犒劳一下咱们厉害的小夫子好不好?”
大宝转脸看向一边,有点点傲娇的别扭,终于不说话了。
饭做好,季妧照常去土屋给流浪汉送饭。
其实她本打算给流浪汉送点粮食,让他自己开火算了,也省得跑来跑去。
不过细想想,他一个人开火又有点不值当,做少了不够,做多了浪费,最后还是算了。
到了土屋搁下食篮,正要走时,流浪汉喊住她,把两本书递了过来。
一本是样书,还有一本是……
季妧眉头微皱,放下书抓住他手腕,用另只手包住他的指头,旋转了好几个角度。
“怎么样,有没有抻拉感和不适感?”
她没想到,流浪汉竟真的把书抄下来了。
抄下来倒没什么,本来字数就不多。
关键上面的字就如同跟好手好脚的人所写,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区别。
还有字体。
季妧见过院子里用树枝划拉出的那些痕迹,判断他的字形应该属于铁钩银画那种,看似狂放万钧,实则深沉内敛。
但季妧跟他说过,抄书一定要用中规中矩的字体。
流浪汉记下了,如今一整本书,竟不带半点他自己的痕迹。
这是很难做到的,写的时候,手不知道得拿捏着多大的劲儿。
“跟你说了多少遍了,适度的劳动可以,但不能超负荷,你怎么就是不听呢?”
流浪汉的目光落在腕上的双手,眼睫微闪,没有争辩。
季妧又气又无可奈何,想把之前剩下的药包翻出来给他热敷,谁知刚松开手腕,就被流浪汉反握住了右手。
“没有抻拉感,也没有不适感,你……无需担心,我有分寸,每天只写几页。”
有分寸就好,可……
季妧指了指两人交握的手“你是不是可以松开了?”
流浪汉的手很大,蒲扇似的,而且布满了老茧,季妧的手被他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,硌的有些疼,还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。
她试着挣了一下,没挣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