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妧说着话,还故意盯着大宝看。
他们俩这会儿都是蹲着的姿势,大宝感觉到季妧在看他,身子一转,背对着她,活像个憋气的小蛤蟆。
季妧捶地,笑的更大声了。
谢寡妇都不知该说她什么好。
“你咋就没一点当姐姐的样?大宝还小,一个人睡哪能不害怕,要我说,没必要。”
寻常人家,兄弟姐妹多的,和父母挤一个大通铺都很正常,是以谢寡妇并不理解,季妧为啥这么早就要跟大宝分炕,还这么坚持。
“六岁半,也不小了。咱们乡下虽然不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,但这话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。要是一直和长辈挤在一起,性别意识这块……咳,独立自主这块,不太利于培养。”
“啥独立不独立的,大了自然就独立了。”谢寡妇反正也听不太懂,就问,“那他没哭闹?”
“大宝这么乖,怎么会像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哭闹呢,对吧?”
季妧戳了戳大宝的肩膀。
大宝不理,她又戳了戳。
大宝晃了晃,给她晃掉了。
“看到了吧谢姨,人是不哭不闹,跟我冷战呢。”
分房的第一晚,大宝抱着个小枕头站在季妧房门口,不言不语,也不敲门。
季妧想偷摸看看他睡了没,一开门,魂儿差点没吓飞。
送回去,又这样。再送回去,还是这样。
折腾到大半夜,他直接蹲在门口睡着了。
没办法,季妧把他抱回西屋,自己也没走,陪着他渡过了分屋的第一夜。
接下来两天,晚饭一过大宝就盯着季妧不放,季妧进西屋他才肯进,还得季妧讲故事亲自哄睡着。
不过每每醒来,炕上总是只有他自己,大宝又不笨,猜到季妧是趁他睡着偷偷溜回东屋去了,不生气才怪。
谢寡妇看大宝气鼓鼓的样,觉得稀罕。
“大宝,你姐天天折腾人,还把你赶出屋,你干脆去我家吧。想睡哪个炕都行,随你挑,好不好?”
大宝看了她一眼,小身子一转,又扭向了季妧。
这下谢寡妇也笑的前仰后合。
“娘!你们笑啥呢!”
胡大成距离比较远,站起来朝他们这喊。
“笑啥,笑你干活慢!”
“我才不慢!我比大宝快多了!”
他气得跳脚,旁边的大房姐弟也和季妧谢寡妇一样,均是一脸看乐子的神态。
其实作为一个编外人员,胡大成的劳动值且不提,积极性就已经很值得夸赞了。
毕竟在场都是签了雇佣合同的,只有胡大成,谢寡妇不同意让他签合同领工钱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