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不肯的话,要么就是不愿意陪我吃这个苦?”
季妧都说到这份上了,季雪兰还真不好再拒绝。
只得连连保证,再苦再累都不怕,今后必定一心扑到作坊上,季妧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。
季明方却犹豫了,沉默半晌后,脸色黯然道“要不,把我的工钱减半吧。”
季妧知道他指什么,却装作不知。
“为何减半?”
季明方放在膝头的手缓缓收紧“我的腿,下地,可能,没别人做的多,做得快。”
虽然艰难,但到底是说出来了。
季妧笑道“谁说让你下地了?咱们又不止一个岗位,我对你另有安排。”
季明方不信。
他觉得季妧不让他下地,就是可怜他,顺带着才让他过来,实则并不需要他。
一瞬间,难堪和无力的感觉再度袭来。
他缓慢的伸出手,把那份合同推了回去。
然而只推到一半,就被季妧按住了。
“堂哥,我这人不说假话。岗位不同,但重要性都是一样的,这和有人善写有人善画,有人善文有人善武,是一个道理。我不会因为你腿脚不便就对你特殊照顾,你也不要妄自菲薄,如果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你完成的不好,我一样要扣你工钱的。”
季雪兰吓到了,第一反应是去看季明方的反应。
季明方有多在意自己的残缺,她比谁都清楚,家里人跟他说话时,每每都会避开相应的字眼。
如今季妧直白的摊到明面上,她担心明方会受不住。
出乎意料的是,季明方脸上的怔忪散去后,竟然笑了。
他笑了。
“好,我也签。”
季妧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好。别以为工钱减半,我就会感谢你替我省钱,我只会觉得你想偷懒。”
这一插科打诨,刚刚的紧绷气氛顿时消弭于无形。
季雪兰也长长舒了口气。
该谈的谈好,剩下的流程就简单多了。
季雪兰和季明方的合同是独立的,都是一式双份,一份他们留着,一份在季妧手上。
季妧事先在每一份上都落了名。
季明方倒是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,就是字有些……不太好认。
季雪兰则是直接按的手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