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干活,康婆子直接就炸了。
以前,不管是地里还是家里她都没问过事,现在倒好,哪一样都得指着她。
尤其到了夏收那会儿,才觉出老大的重要性来。
可是讲啥都晚了,分都已经分了,还分的那么难看,总不能再把人叫回来干活。
指着剩下的两个儿子……
其实县学和镇上书院一样,是给了学生假的,目的就是让他们回家帮父母收庄稼。
可季连樘忙着备考,压根就没回来。
不过就算他回来了也没啥用,打小没下过田的人,能指望他干啥?
康婆子也不忍心,让宝贝儿子那双写字的手沾上半点泥巴。
如此一来,整个季家的劳力就只剩三房了。
三个孩子虽然也被使唤下了地,但顶不上大用,季连槐和朱氏两口子又都是懒驴上磨,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。
指望他们,别人家夏种都忙完了,他们家地里的庄稼还没收一半呢!
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赶上了那场暴雨,你说康婆子气不气!
她和季庆山老胳膊老腿,这一季下来命都快没了,一半是累的,一半就是给气的!
“你和老三也摸摸良心,你们但凡手脚快点,咱那最后几亩地的粮食能被雨水给泡着?!今年本就是贱年,收成比往年少了三成,咱家可好,直接少了一半!马上全家都要去讨饭了,还哪来的钱给你遭派!”
提到这事,朱氏有些心虚,也不敢顶嘴了。
眼珠一转,嬉皮笑脸道“娘,你看你火咋那么大?我想学黄金搭档,还不是看家里今年急得慌,想给你和爹分担分担。不都说那是季妧教他们的吗?胡家管别人要五两,那还能管咱们家要?”
康婆子心口又开始难受了。
那黄金搭档若真是丧门星教胡家的,胡家摆摊子赚的盆满钵满也就算了,如今不做了,还能凭此血赚一笔。
本来这些都该是季家的!
朱氏说的对,他们家也去学,学了去镇上摆摊,以后活钱不断,老四也就不会跟她抱怨,进了县学后吃穿处处不如人了。
康婆子一咬牙,做了决定“你去学吧!”
“那个,娘……贱丫头对我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,见了我不是打就是杀的,她能让胡家教我?你和爹就不一样了,你俩说话,她不敢不听。”
说白了,朱氏自己不敢冒头,这是想怂恿康婆子和季庆山打前锋呢。
康婆子想了想,是这么个道理,朱氏赖皮脸不假,耍起横来还真压不住季妧。
“那你就去告诉她,就说是我和你爹的意思,让她教你!”
朱氏被噎的,差点没控制住当场翻白眼。
她那回被季妧提刀吓得哭爹喊娘,康婆子成天拿这说事。
她自己不也被吓住了?要不然咋东扯西扯,就是不往正路上扯。
“娘啊,我是想……”
“啪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