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寡妇听说辛大夫没走,就要把人请过来,还要再加两个菜,被季妧给拦了下来。
辛子期那个人,她也算有几分了解。
“谢姨你别去喊了,他不会来的,也别费那个劲,就这样的家常便饭挺好。还和中午一样,你拨一点出来,我等下吃完给他带过去。”
谢寡妇知道季妧不会客套,更不会替别人客套,便按她说的做。
饭吃到一半,胡大成满头大汗跑了回来。
谢寡妇豁然站起身,没顾上胡细妹还在场,急急问道“咋样?人没事吧?”
胡大成走到饭桌旁,端起冷凉的稀饭,一气喝掉半碗。
“哎呀祖宗,你倒是快说呀!”谢寡妇急的火烧火燎,就盼着消息呢,哪容得下他吃饱喝足再说。
胡大成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“没死。”
这两个字如同定心丸一般,谢寡妇当即念了声佛。
“那你哥呢,他怎么还没回?”
谢寡妇拜完四面八方的过路神佛,这才想起来胡良。
“人没死,但还昏着呢。请了大夫,也灌了药,中间醒了会儿,拉着我哥的手一个劲儿的哭。哭着哭着又晕过去了。我哥的手被她攥着,走不开,就让我回来报个信。”
谢寡妇动了动嘴,到底没说什么。
胡细妹垂头扒着碗里的饭,也不说话。
只有季妧没什么同情心的腹诽——都晕过去了,还能攥着别人,这晕的挺有水平。
她之前的猜想也得到了验证。
曹芸芸寻死,胡良本就愧疚,如今再加上心爱姑娘的眼泪和痴缠,他能不心疼心软?
这婚能不能退成,还真不好说。
不过这是胡家内部的事,一切还得等胡良回来再说。
一桌人闷头吃饭。
季妧速度快,三两口扒拉完,提着食篮牵着大宝,招呼了一声就从胡家离开了。
先回了趟自己家,让大宝陪甲乙丙丁玩一会儿,她抱了两床棉被,返身锁上院门,和食篮一道送去了土屋。
辛子期和平安在灶房吃饭,季妧想喂流浪汉也吃点,结果进了堂屋才发现他睡着了。
这是……终于熬不住了?
季妧摇了摇头,抱了他之前的被子给盖上,趁空又重新铺了下炕。
这个炕比较小,季妧在流浪汉原先的被窝旁,又加了一个被窝。
流浪汉今晚就睡木板床了,炕上还可以再睡两个人。
平安听了她的打算,头摇的拨浪鼓似的,死活不愿意跟自家少爷同榻,坚持要打地铺。
“我一个下人,怎么能跟少爷躺一个炕上,不行不行……”
季妧说服不了他,又不能真看他打地铺,就让他去胡家和胡大成凑合一晚。
辛子期也赞同。
平安虽然不放心,还是提着空篮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