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黄摇头摆尾凑过来,正巧被纸团砸个正着。
甲乙丙丁也来寻妈妈了,不过堂屋门槛高,它们过不来,急得直叫唤。
大黄为难的看着明显心情不好的大宝,又回头看向你踩我我踩你正试图翻“墙”的几个孩子,一时不知道该哄谁好。
“傻狗。”
大宝收回目光,抽了张新纸铺在毛毡垫上,重新抄写起来。
季妧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,到了土屋,把钥匙给胡大成,让他去陪大宝玩。
胡大成刚被大宝欺负过,小妧姐和自家二哥还都不信,他心里正委屈着呢,才不愿回去陪那个小鬼头玩。
然而愿不愿意哪能由他?胡良脚抬起来,作势欲踹,他就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篱笆院子,两间土屋,打扫起来也快。
只不过久未住人的缘故,院里已经长满了野草,有去岁的,也有今年新发的。
屋里没有铺砖,情况和院子里也差不多,有些生命力旺盛的,钻出地面,都有季妧膝盖深了。
这些野草经春染绿,看上去不见荒凉,反倒有几分欣欣向荣。
若是不知情的还好,可作为现场目睹者,置身其中,只觉浑身寒森森的,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的往外冒。
当然,有这种感觉的主要是胡良。
但他觉得自己年岁大,不能在季妧面前露怯,得给季妧壮胆才行,因而一个劲儿找话头,声音大的站路口都能听见。
两人先是合力把院子里的杂草除净,接着季妧让胡良把除掉的草用柳筐运到路边倒掉,然后再把院子清扫一遍。
她则直接进了堂屋。
胡良虽说对这地方怵的慌,但也不能让季妧一个女孩顶在前头。
“要不……你来扫院子,堂屋我来。”
季妧头上扎着方巾,正在用长笤帚清扫房梁上的灰,一不注意呛了好几口。
“等你把院子扫好,灶房也归你了,堂屋我负责。”
胡良知道拗不过她,见她确实不像强装的样子,只能依了她。
同时免不了暗暗唾弃自己大老爷们,胆子还没有季妧的大!
被季妧的镇定感染,胡良慢慢也不觉得有什么了,收拾完院子就去收拾灶房。
倒是季妧,一间堂屋没打扫完,期间跑回家两三趟。
她倒不是想偷懒,实在是大宝长时间不在眼皮子底下,不放心。
而胡大成又是个有前科的,即便近来屡屡保证要洗心革面,但他还没个定性,万一中途又跑出去玩了呢?
胡大成虽然心眼粗,但不是没心眼,他见季妧一遍遍往家跑,就知道季妧是不信任自己,心里别提多屈。
“小妧姐,我这回真没乱跑,进了院子就把院门锁的牢牢的,你看你刚才敲门,我也是和你对了暗号才开锁的……”
说起这个季妧就一阵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