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正乍一下还没明白过来,她打的什么哑谜。
等再一想,最近盖了新房的,可不就季妧一家吗!
他正要说话,从人群里又挤进来一个人。
“还有一个!还有一个!千万别漏了谢寡妇家,他们家在镇上摆摊卖什么辣汤,可赚了不少!没看她家几个娃都穿上新棉袄了,那白米白面还能少?”
说话的是苟剩媳妇。
里正心里纳闷,这两个婆娘又不住一个门头,家离的也远,是怎么凑作一堆的?
说来还是因为季妧。
自那次在村口蹭暖房宴失败,麻六姑就把季妧给记恨上了。
对苟剩媳妇来说,巴不得多一个人跟她一起骂季妧和谢寡妇呢,因此一来二去,两人就好上了。
最近处得那叫一个亲热,成天你串我家门我上你家炕的,合起伙来唾这个骂那个,全村女人都被她俩骂了个遍,比跟自家男人都合拍。
今天苟剩媳妇过来找麻六姑一块做鞋,正巧逮到这个机会,不坑谢寡妇一把她良心上都过不去。
麻六姑一看来了个助阵的,就更来劲了,一个劲儿撺掇里正。
“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她们脚踩着咱大丰村的的地,发了财那也不能忘本!自己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,眼看着受灾的乡亲饿死也不捐粮食,那也太没人心了?”
“哎呦,谁说不是呢?这还没成财主呢,就不把乡亲们放眼里了。里正你就该去找她们要,她们要是不给,看我不替你骂死她们!”
“让她们多出点,她们不差钱!万一到时粮食还有剩余,给俺也匀点,俺们家虽然没遭灾,但也缺粮呢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越说越欢,恨不得把季妧和谢寡妇往死里糟践。
围观的人没有几个附和的,反倒觉得这俩人太不地道。
话里话外既酸且恶,分明是自己舍不得粮食,还想让别人出血。
麻六姑瞥见里正的脸越来越沉,还以为他被说动了,冲苟剩婆娘挤了挤眼。
两人正得意,就听里正不客气的问“谁告诉你她们没捐的?”
这口气……怎么有点不对劲呢?
“没,没谁啊。”
麻六姑磕巴了一下,心里直犯嘀咕。
难道季妧和谢寡妇已经捐了?
不应该啊,里正这一路吹吹打打的,没听说往东边和北边去过。
里正哼了一声“人两家不止捐了,捐得还比谁都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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