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影在陈逸脸上明明灭灭,直到片尾音乐响起,他才收回目光,起身要出去。
川河问:“干嘛去?”
陈逸:“洗手间。”
门轻声阖上,川河说:“陈逸是不是特好哄?”
杜弘毅不明所以:“啊?”
川河一脸高深莫测,走过来捡走刚才那只画笔,继续作画去了。
陈逸推开虚掩的门,带进一束微薄的光线,在照到沙发之前他从里面关上了门。
屋内漆黑一片。
他凭借印象走到沙发边,静静伫立两分钟适应了黑暗,视野里出现女孩蜷缩而眠的轮廓。
他蹲在沙发边,手不自觉抬起,在触碰到女孩肌肤的前一秒倏然收回。
原来思念是这种近人情怯的滋味。
黑暗中她的睡颜逐渐清晰,浓黑的长发拥着浓黑的眉眼,立体的轮廓与电影里的苏菲有丝丝神似。
陈逸在某个瞬间曾希望她是苏菲,在“敢不敢”的大冒险中,无论约定多么离经叛道,都无惧世俗规则,坚定说“敢”,为了她要的永恒不顾一切。
可看到她恬静安眠的模样,这些假定的希冀、期盼的人设也烟消云散。
他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安然恬淡。
她只是她而已,她失去太多拥有太少,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她勇敢。
他也不会是转头就向别人求婚的朱利安。
张若琳睡得不舒服,偶尔小小地调整睡姿,她动了动,浮动的空气带来一阵馨香,他忍不住凑近了些。
她还在调整脑袋,在鼻息相闻的距离里,嘴唇轻轻擦过他高挺的鼻尖……
陈逸目光一滞,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每一个微小的动静,她没有察觉什么,再次睡得安稳。
他的视线落在她干燥的嘴唇上。
他这次没有迟疑,或者说没来得及迟疑,嘴唇已然紧贴。
柔软的触碰让记忆里相拥和亲吻的画面涌入脑海,陈逸撬开她的齿瓣侵袭而入,一瞬间,熟悉的占有感令人欲罢不能,他克制着蛮横的欲望,深入而轻轻地吻着她。
门外传来两个男生轻生的对话。
“都弄好就叫若琳起来接着出稿子吧。”
“行,我去叫她。”
“先上个洗手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