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对他说的星座感兴趣。
那阵子她还靠着这个在班里收割众多女孩的拥护。女生无论年纪大小,对“算命”类的东西总是格外好奇。
她生日2月20号,是双鱼座。
他生日8月6号,是狮子座。
他大她半岁。
她还曾对他说起星座研究成果:“星座上面说,我是水象星座,你是火象星座,我们水火不容。是不是很准?”
他怎么回答来着?
日子太长,她已经忘了。
她也是后来才知道,他说的星座和她“研究”的那些星座压根不是一回事。
“想吃什么?”静默间陈逸问。
“不知道,我室友说带我去过qi”情字没发完,她及时止住,跟了句,“过节。”
“两个女人过哪门子节?”陈逸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智障。
“我出来接她,所以她说要请我吃饭,”张若琳乖乖回答,又觉得凭什么他又对她大小声,连忙道:“两个女的怎么就不能过节,元宵节不是节吗?”
陈逸看了看窗外,安静几秒,妥协一般,“那你们想吃什么?”
“你要一起?”张若琳下意识问出口,想想这二人并不相识,她还没想好怎么和苔苔形容她和陈逸目前的关系,所以语气多少带了点不情不愿。
“你以为我愿意?”
“你可以不去呀?”不愿意为什么要去?
“你接她所以她请你吃饭,那我出来接你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?”
“我没叫你来啊?”
陈逸默了,支着额轻呵了声。
张若琳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自己的声音是一句比一句大,到最后有了点杠精的意味。
她待人和善,除了玩笑性质的吵闹,几乎没有正面怼过人,只跟他,每次顶嘴到忘了收敛。
果真是水火不容。
不过说了几句话,她感觉燥气翻涌,这车里本来就热,这会儿后背已经开始冒汗,可才雄赳赳说“不热”,现下气氛又尴尬,她更不好堂而皇之脱衣服了。
两人半晌不说话,各自玩手机。
陈逸看朋友圈里杜弘毅和小胖回复了他,身边这位却没回,便转头准备说点什么。
话到嘴边没出声。
车里的灯已经熄了,手机光照在她脸上,莹白的光让她红扑扑的脸色显露无疑。
热死的鸭子,嘴硬。
他饶有兴致地观察。
一个冬天过去,她白了不少。不像军训会操时她和杜弘毅站在领奖台上,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黑。
记忆真是神奇的东西,其实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刻意去注意一个不相识的女孩,如今想起画面却很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