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拓笑道:“子承父业也是正理,表兄不喜寿器生意,却让伯父将家业交与谁打理?”
曹英闷声道:“家中又不止我一个儿郎,还有曹苹、曹荣他们呢。”
沈拓微顿一顿道:“今岁春种后,明府便要通河开渠了,届时桃溪说不得别有景象。”
“当真?”曹英一惊之下,高声追问。
曹大等人被唬一跳,曹大瞪着眼,道:“也是娶亲生子,能顶屋梁的人,怎还似没个轻重,连大郎都不如。”
沈拓道:“不怪表兄,我与表兄说开渠之事,表兄吃惊失态。”
曹大三兄弟立时来了兴致,问道:“先前也没听得这风声,竟真要开渠?”
曹三也道:“往日吃酒闲谈,众人也只道今年怕是要清河,挖挖老泥,又有苟二一案,通通河也去些晦气。家家户户吃用依着河,没得吃……”
里间小简氏骂道:“郎君说和恁详细,存心不让人吃好生吃酒。”
曹三认错,笑道:“失言失言。”曹家三子,他是最活溜的,问沈拓道,“大郎,明府可还要建码头?”
沈拓也拿捏不准,道:“依明府之意,财力所限,挖开了桑郊的河道,也不必阔得多开,容一艘漕船进出便可,既有货运自然要有码头装卸,只大小不论,架了石阶,放了跳板,也算得码头。”
曹英已经在那活络开了,凑过来亲手为沈拓倒酒,催道:“大郎再细说说。”
曹大一捻胡子,又拍拍肚子,微哼一声,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。道:“开渠造码头,好大一件功德,事成明府更添资历,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更不知得多少的便宜。办成却少不了耗掉巨资,县中竟有这些银钱?”
沈拓笑道:“资费明府已有了章程,不得十分,也有八九分。”
曹大等人不通此间的关节,只醉得险要跌倒是曹九哈哈笑:“好一件大事,你们都吃上一杯。”
曹二拿手在曹九面前晃晃,纳闷:“阿爹莫非醉了,儿子背了你榻上躺着。”
曹英心急,又催沈拓:“大郎别藏了掩着,说个通透明白。”
沈拓便将苟二献银一事略说了说,又道:“因我与他撑了腰,他蹭言与我,让我将买一只船来,来生宜州贩售丝帛香料等物。”
他话一了,座中各人心思浮动,都动了几分盘算。
小简氏拉了何栖问道:“侄媳与大郎议定要买船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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