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吃得很,也不知嫂嫂会不会嫌我废粮。”沈计摸摸自己的小肚子,他正长身体的时候,半大小子吃穷老子,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,怎么也吃不饱,晚间看书了晚腹中饥饿,只好倒杯凉水充饥。
“嫂嫂不知是什么样的人,何家公却是好人,好说话得很。”施翎道。
“何公还送过我一方好墨。”沈计高兴道,“我字写得差,舍不得用它。”
“迂,东西不用岂不浪费?”施翎斜眼。
“那是好墨。”沈计强调,“施大哥你不懂。”
“哼。”施翎冷哼,“再好不用它也是白搭。”
“施大哥难道不知大材小用的可惜?”
“大材也是木头,木头不用时日久了还不照样腐朽,像现在梅雨天,烂得更快。”施翎反驳。
“明珠岂能弹雀。”沈计争辩。
“等把雀弹死了,再把明珠捡回来,雀也得了,珠也还在。”
沈计听施翎胡搅蛮缠,气红了脸:“施大哥只混缠,不与你说了。”
施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:“小人家小气得很,说不过我还生气。”他说着伸手就揪了下沈计的鼻子。
沈计气得立起身也要揪施翎的鼻子,施翎哪会让他得手,鹞子般翻上了屋顶。沈拓一进家门就见施翎与沈计一个上一个下在那互作鬼脸,怒道:“阿翎下来,刚翻过的瓦片,又要让你踩掉。”
施翎一笑,跳下来道:“哥哥怎么两手空空的?不是说要帮嫂嫂备好菜蔬的吗?”
“今日事忙不得空,先头让阿甲帮忙送了过去,我是特回家中接你们同去的。”沈拓又见二人一身的新,如临大敌般,道,“不过是去亲戚家过节……”
施翎抱胸嘲道:“也不知是谁,定了亲连丈人家的院门都不敢敲。”不等沈拓说话,兴奋地搓搓手,“我是从来没去过亲戚家的,很是新鲜。”
沈拓被揭了底,无奈得任凭施翎聒噪,带了二人出门。
沈拓的手下阿甲送了两篮子的菜蔬到何家,何秀才给了几文钱,道:“有劳这位差人,天气热,买碗梨浆解渴。”
阿甲哪肯接,笑道:“秀才公,都头再不会让我白跑腿的。”
何秀才见篮中有鲜桃,拿了一个塞在他手里,阿甲倒没再推辞,谢过后接了果子揣在怀里告辞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