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小娘子眼珠一转:“阿娘受了委屈,也不与舅舅说道说道。”
“别说你舅舅,你那些个舅舅也不是好的,一个两个钻钱眼里,你那些舅母没有银子哪支使动得她们。”赖娘子抚着胸口气道。
“阿娘糊涂了,总比银钱落入不相干人手里要好。”
赖娘子一听,衡量一番,虽然娘家兄嫂为人可厌,银钱给他们总比赖屠户花费在女人肚皮上强些,也省得娘家说她富贵了不拉拔兄弟。拉了赖小娘子的手,道:“还是囡囡有主意,沈家的这门亲事算是了了,你只一心做那何家妇。”
赖小娘子羞怯怯把头一低,抿嘴微笑。
赖屠户看似凶横粗鲁,却是个精细人。估摸着沈拓当差归家的时辰半路将人截了下来。
“大郎大郎,与世叔吃杯酒去。”赖屠户一把扯住沈拓衣袖,不由分说将人拉进了一边的酒肆中。
沈拓无法,道:“赖世叔,我不吃酒,二郎还在等我归家用饭。”
赖屠户早治下一桌子酒席,叹道:“大郎与世叔生分了。唉,世叔对不起你爹啊,委屈了你,当年……不提也罢。我也是上辈子没烧高香,修下这等无知的婆娘,竟趁我下乡自作主张退了两家亲事……”
沈拓不愿多提此事,接了酒杯,沉声道:“世叔不必介怀,家父去世时兵荒马乱,先前信物确实不见踪迹,想必天意如此。”
赖屠户听他这样说话,心知不结仇已算好的,两家曾有的那点情份也只能到此为止。沈拓为人他略知一二,他既非以德报怨之人,亦不是落井下石之辈,但是,哪天若犯到他的手上他也不会跟你讲什么情面。
“事已至此,世叔也不多说那些废话,总是我赖家对不住你,只盼大郎切莫视我为仇。”
沈拓轻笑:“世叔多虑了,不至于此。”
赖屠户盯着沈拓半晌,苦笑:“那便好那便好。”
“小侄就不陪世叔吃酒了,二郎年幼,怕是等得心焦。”沈拓起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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