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中,颜青竹将厅堂里的八仙小桌搬到天井处。阿媛沏了壶香气四溢好茶,又端了盘酥松甜软的月饼。夫妻二人相对而坐,望月闲谈,倒也自在。
直到过去五日,伞坊那边也再没有人找麻烦,阿媛便彻底放心了。大抵那些伞帮的人欺善怕恶,见到百工村人多势众,不敢来犯。
因着中秋节未陪石寡妇共度,二人心中有些歉意,这日便买了些东西,打算前去南安村。
却是不巧,正打算出门,焦三柱带着秀儿上门了。
二人带着一捆茶篓,抱着一卷布匹。茶篓是焦三柱编的,他父亲从前就是做这个手艺的,焦三柱趁着空闲编了十几个,想让颜青竹帮忙找找买家。至于布匹,是石寡妇托焦三柱带来的,也是帮忙找买家。
秀儿也从包袱里掏出几样绣品,阿媛见了,不由感叹,原来秀儿的绣功这般好,比起她娘也差不了多少了,当下便对秀儿多了几分相亲之意。
于是这日便不好的再提上山的事情,颜青竹带着焦三柱去了收购茶篓的地方,阿媛与秀儿去布庄问了布价,又带着秀儿去了柳巧娘从前常去的一家绣庄。
绣庄的老板见是熟人带来的,也没使劲压价,倒给了个合理的价格,又说以后有了新花样,只管拿过来。
秀儿高兴得有些雀跃,回去的路上,话也多了起来,阿媛倒从未见过她那般开朗的模样。想来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,从前的怯懦或许只是被生活压迫而来的。
晚饭在家中一同吃过后,焦三柱急于告辞。阿媛体念秀儿挺着大肚子,夜间行船颇不安全,便留他们住下。焦三柱看看秀儿,没再推辞。
夜间闭门熄灯,月色皎洁,透过薄薄的白窗纸一片朦胧。
阿媛与颜青竹躺床上亲昵了一阵,阿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,低声道:“今晚上还是不要吧,这房子怕是不隔音,两间房临着,让人家听到可不好。”
颜青竹叹口气,翻身睡到自己的被窝,心里嘀咕着,早知道让焦三柱他们睡天井对面的那间房。
隔壁的焦三柱和秀儿却是另一番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