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颜青竹转过身,道,“给我搓搓背,便搓边说。”
阿媛依言给他搓背,他们俩在山上每天都洗浴,身上没什么污秽,只有些汗渍而已,因而阿媛只随便搓搓,口中道:“其实,石婶子今天说得挺对的。我们一下子就花了几十两银子,往后当节俭点,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挣到这么多银子呢。”
颜青竹双臂靠在桶沿上,不以为意地笑道:“不必克扣自己,你想吃什么,用什么,穿什么,尽管去买,这栋房子,主要是花了岳母的钱。我们存的钱没动多少,你往后只管让自己过好就是。岳母在天上看着,才得安慰。”
阿媛叹口气,“可是已经花了这么多钱,你做伞的地方还没有着落呢。”
“岳母留下的钱,就是想让你好好过日子,买这栋房子是天经地义,至于做伞的地方,我花自己的钱去找就好,哪能花岳母的钱?”颜青竹被搓得眯起了眼睛,很是爽快。
阿媛却在他背上使劲锤了一下,“原来你是这么想的?难怪你死活要买这个房子。你跟我还分着亲疏远近呢,我娘留下的钱为何就不能给你做伞用了?”
颜青竹见她生气,马上便转过身来,双手握住她肩头,柔声道:“不是和你生分,而是……我是个男人,做自己的事儿得靠自己,用你娘家的钱给自己谋利……我跟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?你娘从前就不喜欢我,我如今觉得,她就在天上瞧着我呢,要是我不能靠自己成事儿,她仍是会和从前那般想我吧。”
阿媛撅起嘴,“还说不是生分?你这么想就是生分!”
颜青竹轻捏起她的嘴角,让她做出微笑的模样,阿媛却不配合,只拿眼瞪他。
“好啦好啦!娘子莫生气。其实我这几日已找到一个可以做伞的好地方,明日就带你去看。”颜青竹松了手,又在她腰间环住。
“真的?”阿媛道。
“骗你是小狗!”颜青竹郑重道。
阿媛嘻嘻一笑,低声道:“你本来就是。”
颜青竹听得分明,惩罚似地吻住她,手上环得更紧。
阿媛后悔了,娇喘着要推开他。他却感知到了她的不适,放缓了唇舌的攻击,只是手上的动作忍不住热烈起来。
阿媛感觉到被他紧紧抵住,在水中,似被隔开,又似每一分滚烫与力度都更清晰地袭来。
“别……别这样。”阿媛紧张又羞涩地吐出几个字。
颜青竹却不肯在兴头上退却,热烈的唇吻到耳边,低低倾诉一般溢出断断续续的话语,“十多天了……每天……早出晚归……今日难得……你又拒我……憋死相公……你很开心?”
阿媛已在他怀里没了理智,忘情地迎合着,两人的身子在水桶里摩挲扭动起来,一时水花乱舞。
“别……别在这里……”阿媛涌起最后一丝抗拒。
颜青竹忽而停了下来,幽暗的眼神里透出清明。
原来不是不要,而是不要在这里。他的小娘子,终究还是羞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