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新的身份,娘开始做些刺绣活儿赚钱,一来养活我母女二人,二来为筹钱上京城。等有了路引,娘便带着我往京城去,这时候距离我们离开京城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。
当时答应到了京城便给吴有德酬劳,所以吴有德也与我们同行,一路上倒对我们母女多有照顾。”
颜青竹想到后来的事情,便知京城之行多半未能如愿。
果然,阿媛道:“到得京郊,发现周遭历经瘟疫后,多有改变,从前的外祖父母家已成了一片柳林。待进得城里,更发现从前冯家的府邸,已换了主人。说是冯家人从江南回来后便搬离了这处宅院,搬去哪里却没人知道,连是不是还在京城都没人知道。想来是有人留着后手,刻意隐瞒了吧。
冯家家大,可当初在京城的便只我爹这一系,其他亲族在各地自是有的,可惜我娘是妾氏,我爹未带她去见过这些亲族,也甚少提起,因而又是无从打听。
在京城待了三月有余,千辛万苦却一无所获,我娘心灰意冷。这时我们的户籍都已随吴有德迁至汐州,即使有路引,在京城亦不可能久留,便又只能回到汐州。
倒是吴有德,来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大老远过来会不会白跑一趟,拿不到拖欠了他许久的报酬。回汐州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抱怨,对我们母女是越发的好。”
颜青竹挑挑眉毛,“吴有德对岳母大人有了非分之想吧。起初只是想捞点钱财,如今见她找不到丈夫,便想做了真夫妻吧。”
阿媛道:“不错。不过我娘自然不同意,吴有德虽有些失望,倒也没有因为一纸婚书为难过我娘。
到得汐州,我娘又想着一个办法,便是去找徐氏的娘家,通过徐氏的娘家便可知道爹的去处。当年我们还未到得徐家避难,就被抛下了,因而娘也只记得偶然听到的关于徐家的情况。可等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具体地方,只见了徐家空落落的宅院,听说徐家有人做了京官,徐家人都迁往京城了。
既然徐家都迁往了京城,那爹即使搬离了从前的地方,肯定也还在京城的。我娘便又燃起了希望,一边存钱,一边等待新的路引办理下来。
可惜,之后又去了京城两次,都是失望而归。京城太大太大了,我娘又是个没什么门路的平头百姓,想找到刻意避开我们的人,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颜青竹咬了咬牙,“那个徐氏应该是有些防备,若你娘回去了,她这妒心和恶行被揭露,哪里还配做人家正室?倒是你爹,为何如你从前所说,从没来找过你们呢?他就没怀疑过什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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