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喜梅赶忙握住阿媛的手腕,“阿媛姐,我拿几颗就够了,我娘也吃不了这么多的。”
“那就分给弟弟妹妹吃。”阿媛笑着,将手绢打结包好,见她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,又道,“你们今日送庚贴过来,也就相当于青竹哥的家人了,我送些梅子,就当是一点薄薄的回礼了,回头你家里人问起来,你就说是我说的。”
说到回礼,阿媛觉得一包梅子太少了,虽说村里人没太多讲究,但见焦三柱一家为颜青竹出力,往后结亲摆席的,少不得还要麻烦人家。想来石婶子应是备了些什么东西让他们带回去的,可自己单方面也该拿出些什么,好叫人家不觉得薄待了。
柜子里的瓷罐中还剩着些麻酥糖,梨膏糖,油纸里还包着几封云片糕,梅菜酥饼,芝麻脆片,有些是她为了学做新花样买来尝味儿的,有些是前些日子颜青竹送来的外地特产。阿媛拿出一方蓝印花布,将糖果糕点装了七七八八,直到布打上结后,变做一个鼓囊囊的包袱,再塞不进哪怕一个小小的梅子。
阿媛将包袱递到焦喜梅手中,微笑道:“一会儿回去记得拿上。”
焦喜梅刚才在一旁吃梅子,看着阿媛翻箱倒柜的忙碌,还以为她做什么,原来竟是给自己打包东西。
焦喜梅不敢接那包袱,垂着头道:“那不行,我哥和我娘,他们会骂我怂,没规律。”
阿媛将包袱放到她手中,“怕什么,忘了刚才我教你说的。”
焦喜梅想到她刚才收拾时,那些糕点糖果掩不住的香甜气息,还有香酥柔软的模样,终于将包袱搁到自己腿上。
“阿媛姐,你人真好,难怪青竹哥喜欢你。”
阿媛一笑,心道这小姑娘比起她哥哥,真是能说会道多了。
两人闲聊了一阵。
焦喜梅将含了半天的一个梅核吐到手中接住,看到阿媛的床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篓子,里面放着一些针线,还有一个用绷子绷起来的绯红色绣面,上面寥寥数针,能初辨雏形。
焦喜梅仔细地看了看绣面,眨眨眼道:“阿媛姐,你绣的水鸭子像模像样的呢。”
“水鸭子?”不是鸳鸯吗?阿媛有些窘迫。
“是啊,我过两年也要定亲了,我娘让我学着绣些图样,我看阿媛姐这个,绣得跟我的差不多呢。”焦喜梅认认真真地道。
阿媛知道眼前是个有些没心没肺的小姑娘,并不是在讥讽自己。可她却忍不住自嘲起来,自己的绣功,恐怕还不如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丫头呢。
起先,她心大,想试着给自己做喜服,发现不成,又想着绣个被面,也不成,最后想着,绣一方小小的盖头,总成了吧?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