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又往牙行返回。
颜青竹把添祥从阿芹旁边拉到与袁讼师和自己并行的位置。
“袁讼师,还有一事请教。”颜青竹笑问。
袁讼师侧头看来,“你讲。”
颜青竹拍拍添祥的肩膀,“我这朋友还遇到一件难事,他的主家因为不满他自行婚配的意愿,将他驱逐出来,还要求以原来三倍的价钱才能赎回卖身契。不知这等难事该如何是好?”
袁讼师今日轻轻松松赚了钱,自然乐得再卖他一个答案,看向添祥,心中已明白,他赌钱欠债,恐怕就是为了此事,道:“奴籍之人婚配当受主人管制,你想自行婚配,也太任性了些。但主家因此给你涨三倍价钱,这不合律法了。不过,以奴告主,难有胜算。我看小哥还是好好给主家陪个不是,或者就自己努力凑到三倍的价钱吧。”
颜青竹知道袁讼师说得在理,看了眼添祥,此事他不欲多管,便没再说话。
添祥心里却想,这个答案就是说了等于没说,凭他自己如何想得到办法去凑那么多钱?
这会儿阿媛和阿芹正走在三人后面。阿媛得了机会,马上低声向阿芹道:“阿芹,这个添祥不是你的良人,你还是快些松手吧!”想说的话太多,却怕一会儿去牙行结了账就会分别,只好第一句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。
阿芹面露忧色,迟迟不语。
阿媛见她如此,不禁心中一凛,“你俩……莫不是已私定终身了吧?”
“没有的,没有的!”阿芹急忙摆手,“你上次劝过我,后来祥哥想晚上拉我去小竹林里,我想到你的话,便没去。”
阿媛松了口气,“那你还不退步抽身?还想等他哪日把你的积蓄花光吗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阿芹支支吾吾,终于道,“可祥哥待我极好的,我不能负了他。若不是为了我,祥哥就不会得罪蒋娘子的相公,就不会被逐了出来……”
阿媛有些疑惑,“就算你和添祥相好,他的主家不同意,可也不至于这么罚他呀?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?”
阿芹咬了咬嘴唇,眼中满是犹豫,终于还是小声道:“蒋娘子的相公有那等癖好,一直想把祥哥收用了呢。祥哥不愿意,一直想法子躲着,跟我一起后,便想转而卖身给梅吟诗社。你常说程娘子宽厚,这事儿我便找过程娘子的,她是同意我和祥哥一起的。奈何蒋娘子的相公不同意,还把祥哥赶了出来。我想蒋娘子一定不愿意祥哥留在她家里,便求了蒋娘子帮忙。可蒋娘子管不住他相公,又怕事情抖出来丢人,这事儿她也就不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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