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漠用力地注视着玄色锦袍,好半天没动。
阿泰促狭地歪着嘴角……
过了一会,徒弟终究不死心,动手解起了“襁褓”。
阿泰一巴掌将他推得远远的,“滚。还真瞧呢。非礼勿视。”
他把娃儿护进怀里,神秘又得意地微笑着。
秦漠端详着师父那张促狭脸,心里气得想哭。
他忽然把心一横,觉得就这条道儿走到黑也罢了,还要什么脸?
当下,铿然说道:“就算是小师弟,也得给我做皇后!你就一个宝贝徒弟,肥水可别往外流!”
“看把你脸皮厚的!”阿泰毫不客气甩给他一句,“老子在这儿坐着呢,啥事轮到你拍板。一边儿去。”
第二波争执,是关于名字的。
因为诞生的地方,盛开着一株如火的海棠,繁盛炽烈,野性十足,做爹的十分直接,为她取名“周野棠”。
秦漠有点介意,嗫嚅道,“师父啊,莫要跟花花草草的沾边儿吧。”
“为何不能跟花草沾边,这就嫌我们乡下人俗气了?”
“哪是这种意思?只是我先前想了几个更大气的字,想跟师父进谏一二呢。”
阿泰瞧着眼前这低声下气的皇帝,颇觉可笑,板着脸说,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呃,昭昭日月的‘昭’字不错。‘宸’字,北极之宫,也不错还有,若说生在花草间嘛,用个‘蔚然成荫’的蔚字也不错。周蔚,多好听啊,如何?”他满眼期待地问。
当爹的嗤之以鼻,“切,都是些野心勃勃的字,太贵气了,不适合我们小门小户庄稼人。我们庄稼人就该叫栓子啦,二狗子啦,铁柱啦,兰花呀,水莲啦这种名儿……好记,也好养活!”
秦漠表情皴裂,哭笑不得瞅着他。
别当我不知你底细,装什么乡下人!
他失望地想,算了,野棠总比兰花儿好。
于是,讷讷地说道,“……好吧,那就听师父的。”
阿泰动了动嘴角,盯着徒弟瞧了半晌。忽然松口道,“要么这样,大名儿叫周蔚,小名儿叫海棠,如何?你顺心了吧?”
秦漠惊诧抬眼,不敢相信他的让步。其实,他也知道师父没必要让步的,自古以来孩子哪个不是爹爹取名的,哪有师兄横插一脚的?
他搅和在里头,简直是胡搅蛮缠嘛!
师父这样做,怕是有深意的吧。
他寻思着所谓的“深意”,脸有点红了,嘀咕道,“顺心了”
“哼!”
……
等到锦娘醒来,已是三个时辰后了。
因为灵气的润养,产后身体已恢复了活力与健康坐月子也不必了。
又在宫中住了几日,夫妇俩辞行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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