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半点不意外。
严锦立刻咂出了一星子味道。
这贴身护卫不守着他快死的主子,反而等在前厅的院子里,是专门候着他们吧?
看来,丈夫说得不错啊……
那徒弟的皮子果然太紧了!
三人绕过别致的花园子,穿过一座拱月门,来到了主院。
花厅里,早已坐了七八个乡绅员外,全都垂头静坐,面色沉凝。悲伤程度比亲老子要咽气了还严重。
严锦只认识一个江员外。
他那漂亮、温润的长相,在一干脑满肠肥的员外之间如夜明珠一般夺目!
此刻也神情古怪,好像悲痛过了头,看上去反而像在笑。说他笑吧,又像在哭。
严锦发自本能害怕这个人
夫妇二人被林谆带领着,从花厅前经过,直接上了石阶,奔秦漠的屋子去了。
还没迈入门槛,看到四奶奶出来了。
矮小的老人此刻面色如土,瑟瑟发抖对一名护卫解释道:“他不把嘴张开哈气,我就没办法治。要哈气的,一定要哈气……”
严锦想到上回看四奶奶“敬蛇”,确实如此。
老人哭丧着脸,扫了所有人一眼,不停地辩解道:“他牙关撬不开了,不哈气的话我没法救他……”
众人面上一片漠然。好像在说:早知道你没用!
严锦心想:真是可怜啊,人家压根没想让你救!你被风风火火地驮过来,不过是来配戏的呀……
她走上前,安慰地拍了拍四奶奶的手,“那位贵人福大命大,不干事的。不着急啊!”
说完,拔步跟上丈夫,进屋瞧那徒弟去了。
人被安置在地铺上!身上盖了一条金色的锦被。
按照昊国习俗,人之将死不能睡床。否则,去了阴间还得背着床过奈何桥,很辛苦的。
故而,上到皇族下到平民,临死之前都要躺地铺。
严锦上前一瞧,不由大吃一惊!
脸是青紫色的!嘴巴也青了!这……不像造假的吧?!
这样往地上一横,真是一副大限已到的样子啊。
连眼泡子都已经肿了……
难道丈夫搞错了?一时间她心中没底,阵阵发起慌来。
丈夫并不瞧她,皱着眉问林谆,“大夫来瞧过了没?”
“瞧过两个,都说毒气过了心……”林谆死死咬着牙关,两眼充血地说,“除非大罗金仙来……”
“怎么搞的!”丈夫倒了嗓地责备一句。半晌沉默后,他缓慢蹲下来,摸了摸徒弟的额头。
就在所有人没提防的情况下,他忽然张开口,阴森森地喊了起来:“徒弟啊,徒弟啊,不要跟生人走啊!他们是专门拿魂的阴差啊,你跟他们走就完啦!徒弟啊,快回头!徒弟啊,你快回头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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