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以墨心里又疼又痒,将那小章鱼似的小家伙一点点从娘子的胸脯子上扒下来,揣在自己怀里。
也真是稀奇,仿佛知道这是她亲爹似的,小家伙不曾像在秦妈妈或婷婷怀中那样大哭大嚎的,转身就吸在老爸身上,小小的柔软的小手张牙舞爪的,发出了惹人怜爱的笑声。
安以墨一下子就被笑的酥掉了,方才憋得硬硬的家伙顿时也软了下来,满眼都溺着宠爱。
念离故意板着脸,合上衣服,“哎,本来被你撩拨地挺有兴致的,现在岚儿又转移到你身上去了,死活也是亲热不成了,洗洗睡了。”
安以墨一张脸都快变成紫茄子了,念离心里一阵发笑,手指一点他的额头。
“喝什么奶这个我依着你,可是怎么睡可不能乱来,按照我们宫里的规矩,皇子皇女落地白天,这妃子才能侍寝呢。”
“那是,皇帝那么多女人,一百天,吹口气就过去了——哪比得我呦——”
“那你也可以纳个偏方,只是不知该叫二夫人,还是四夫人。”
坊间大户,家中妻子生养的时候,男子是最容易寻花问柳的。有许多就像安老爷那样,夫人还怀着,就把小妾领回家了。
念离故意这样逗着安以墨,没想到这男人却认真了。
“念离,我可对你有过承诺的。”
岚儿还挂在老爸身上,安以墨就这样激动地握住念离的手,“你可不要乱想。”
念离细致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,才一年不到的光景,他已经变了这样许多。
从前那个男人,不肯对她说一句实话,也不肯流露半点的伤痛,连传个话都要大黑做信差。那风花雪月佯装颓废的背后,有多少不能言说的往事,如今在她面前,已经再无保留。
而且,如今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地在考虑她的感受,这样的唯一,唯一得很纯粹,在这样的一个世道,三妻四妾实属寻常,能最后换来一个纯粹的爱着她的男人,很认真地在兑现她其实并未过高奢望的诺言。
这样的世俗幸福,叫人感动不已。
“夫君,等百天了,我们把孩子交给秦妈妈带着。”念离抚摸着安以墨的脸,一点都不害臊地说:“我们好好过。”
好好过……
娘子,您太婉约了。
安以墨狼血沸腾之际,岚儿不满老爹过于颠簸的胸膛,小嘴摩挲着狠狠一咬一吸——
还没长牙的小嘴,裹得安以墨一个激灵,配合着面前妻子娇羞的模样,安以墨捂住口鼻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
这一天,许久不曾有人过夜的落雨轩后院的暗室,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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