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不不,大嫂一定也参合着。
不不不不不不——大嫂是啥子人哪?这事儿肯定是她张罗的。
想她何德何能啊,要这么金贵的人儿替她操这份心。
莫言秋看安以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更加迷茫了。这个时候,这个女人居然还能想些别的?难道她被附体了?
“娘子,你没事吧?”
安以柔被这一声唤回了精气神儿,眉毛一横。
“你丫的才有事呢!”
“这才是我家娘子。”莫言秋这一笑笑得很漂亮,让安以柔想起当初掀开盖头时,醉醺醺的莫言秋那一声傻笑,和那一口的大白牙。
有时候这男人木讷得可以,有时候又觉得他清纯得不像这个世上的人儿,更不像个商人。
至于他如何能发家致富的,安以柔是如何也想不通的。
“你家娘子啊——可不想外面传的那样,那些黑心的人瞎说的,把她说的跟什么似的,这回我算是瞧明白了,安小姐是个十足的好女人,伺候你不嫌脏不嫌累的,没话说,要我可做不来,活该我是没男人的!”春泥多拿了银子,一张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,安以柔倒是羞涩起来,装出很不耐烦地样子,挥挥手:
“你说个什么话?我是你该嚼嘴皮子的人么?”
莫言秋看着娘子又闹别扭了,摸摸头憨笑:“她就这个脾气,最差的就是嘴,最好的是心肠。”
“一个个只会说不会做的,醒了倒不如睡着了让人喜欢!”安以柔越发受不来这甜腻的场面,站起来就要走。
莫言秋也要下地,却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新衣服。
“这是?”
“你把自己吐得跟什么似的,昨晚安园就送来,叫你们换上,对了,安小姐,也有你的。”
安以柔低头一瞧,自己还穿着春泥的衣服呢,也忘记换下来了。
昨天那套粗制滥造的新衣服就那么英勇就义了。
“瞧,这做工,这针脚,吱吱,这一看就不是坊间的手艺,那肯定是绣房做的,比葬月那身不知好多少——”春泥说着抖开了一直放在桌下的那个包裹里面的衣裳。
莫言秋是一身深蓝的袍子,富贵逼人。
安以柔是一身淡蓝的衣裙,温婉秀雅。
安以柔一转眼珠子,大哥,嫂子,怪不得昨天那衣服做工那么糙,原来早就安排妥了。
真是准备得滴水不漏。
“看什么,再好看能比真人穿着好看?来,安小姐,换上换上,你可别骗我的衣服回去,我那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花衣裳——”春泥说着就把安以柔推到屏风后,敦促她换上。
这安以柔换上了新衣服,又借春泥的胭脂水粉擦了擦,莫言秋立马就看直言了。
都说距离产生美,这一路山也迢迢水也迢迢的追妻来这里,真有些不一样的滋味。
安以柔被自己相公这样瞧着,反而比在春泥面前更加拘束,故意板着脸:“看什么看,跟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!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