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煮雪是逼葬月就范最好的人选,而安以笙对吕知府近有怨念。

用最恰当的人,在最恰当的时间地点,说了最恰当的话,做了最恰当的事。

这就是最恰到好处的女人。

相濡以沫

这是安以柔第一次来到天上人间。

果然,不出她的意外,人们看见了她就开始指指点点。在这样的烟花是非之地,她的出现,无疑又让人们想起十年前那件事。

本应是低头小步,突然想起大哥说过的那姑娘们整人的手法,安以柔也顾不得那样许多了,昂起头向三层扶栏望去,大步流星地就往楼上冲——

楼梯上笑意吟吟地站着春泥,恰到好处地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,抛出一句话:“安小姐,莫公子在三层,春宵一度。”

安以柔凌厉地瞪了她一眼。

还春宵一度?我让你大雪无垠!

春泥一哆嗦,这安以墨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别出现在屋子里,想来是有道理的,这安家六小姐着实暴烈。

安以柔到了三层,才后知后觉“春宵一度”是房间的名字。

想必是她太着急了,人家是什么意思都没想清楚就随便喷火。

推开双扇的开门,绕过屏风,莫言秋正横在榻子上,嘴巴一张一合像只死鱼。

莫言秋是很少喝醉的,在安以柔的印象中,总共只有三次。

第一次是他落难逃荒,带着病弱的老母,走到路一半老母亲就不行了,他于是效仿古人来了个卖身葬母,幸而她出远门散心路过,叫人葬了他母亲。

把母亲的身后事安顿好,莫言秋就要跟着她卖身到安园,安以柔没理会,谁知道这死心眼的男人就把她给他留下的碎银子都买了酒喝,喝的大醉,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挡在她出行的马车前,十分无赖:“你救济得我一时,不能救济我一世。而我莫言秋也不是那永远瓦下低头的无能之辈,请带我回去吧!”

她把他带回安园。

一路上这莫言秋话虽不多,倒是句句贴心,还有那么点殷勤的意思。回到家,安以柔将他丢给大哥,本以为大哥回让他做个账房,没有想到他们谈的投机,竟然成了好友,再然后,不知怎的,大哥就给她许下了这门子稀里糊涂的婚事。

和莫言秋回到西北老家成婚,礼成当晚,安以柔正是心有余悸不想圆房,没想到莫言秋先喝的酩酊大醉。

第三次便是她小产。

孩子没了的时候,他并没有哭,谁知道她说了一句话,他就哭了。

“我这么脏的身子,生出来的孩子也是遭人笑话的,不如不要生在这人世间。”

那一天他也喝醉了,是一个女人送他回来的,那女人眉眼很犀利,颧骨高,凤眼,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色。

她就是葬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