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时,那身子猛地一转,一步一步,坚定地走向了念离,在她面前目不斜视地站定,杯子抵在她面前,一声起,霸气十足,却又无限深情。
那话说出口了,散在空气中,荡漾开来。
“你曾对我说,原伴君侧,不求一袍共暖,只求一茶天明。念离,你还差我这一杯茶——”
安以墨,那一刻,全都乱了。
皇恩浩荡
愿伴君侧,不求一袍共暖,只求一茶天明。
那个月色很好的夜晚,那条寂静无人的街,那只有他们的天地。
如今怎变成了别人的过去?
安以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念离,而她却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,只是没有抬手接那杯子,而是默默牵住了他的手。
安以墨微微一抖,她手还一直在盗汗,却依旧像一颗挺拔的大树那样,屹立不倒。
如今这个剑拔弩张的场合,的确不是解释的好时候,安以墨压下满腹狐疑,也紧了紧念离的手,随即绽放了一个明媚的微笑,配上他这一身披头散发的样子,十足又是天上人间的那个玩世不恭的安大少。
欣欣然结果茶杯,一饮而尽,然后将那杯子,塞回给还没反应过来的壁风,安以墨战胜了全部的恐惧,就当面前的不是皇帝而是萝卜,四周不是侍卫队而是白菜,这不是皇帝的行宫而是一大农场。
于是他语气平稳地说:“我夫人今日身体不适,刚吃了药,茶水解药,我这个做夫君的替她替她喝了——”
壁风低眼看了看杯中,抬眼看看这张牙舞爪的安以墨,回身看看那满席的眼睛耳朵,侧目看看颤抖得摇摆的魏思量。
最后眼睛落在念离身上,从那两人牵在一起的手,一路攀爬到她唇边,她鼻尖,她眼中——
正在唇边要吐出“放肆——”二字的那个瞬间,念离分寸拿捏得正好,如一片落叶,翩翩然就跌入安以墨的怀中。
壁风杯子跌落,就看着安以墨顺势将她揽在怀中。
壁风眉头一皱,就势上前拽住念离的衣裙,大力抵住那看似不太精壮的安以墨,“放开!”
安以墨一扭头,眸子乌黑发亮,不依不饶地对视着:“你才要放开!”
壁风心头一阵怒火,一只胳膊揽过念离的腰,抬起腿来就踹在安以墨的膝盖上,安以墨轨倒在地,魏思量也冲了上来,按住他的背。
全场炸开了。
只听说毕公子和安大少是情敌,这现场一看,情字皆不见,只剩下剑拔弩张的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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