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到如今,我终于可以只对我一个人的性命负责了,我为什么不能放肆一次呢?”安以墨依旧环着念离的腰,脸却离开了一些,他的鼻梁和她的胸间一凸一凹,令人暧昧的距离。
“赌输了,死在你的手里,终结我的罪孽。赌赢了,我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,你说,念离,这值不值得?”
重新来过?
忘却那些所谓的罪与债,忘记自己曾经是谁的谁,忘了那所有的情不得已和悔不当初?
念离恍惚之中回到了逃出宫的那个夜晚,还是盛夏,天气闷热,老鸦在叫着,她抛却了身后的红色高墙,快马扬鞭,朝着她的新生活去了。
那番快意,十年宫廷之苦,都值得了。
“念离何尝不向往这样的新生呢——”
安以墨的手突然间就在她的腰间游走起来,那声音低沉暗哑,有些混沌。“那你愿意赌一次么?”
“赌什么?”
“就赌,我能给你一个新生。”
念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淌,那她在深宫之中黑夜难眠的时候,久久勾画的脸,那远远走前他前面的男人的背影,此刻突然洪水猛兽一般席卷而来。
头一次如此地明白,原来自己已经到了这梦之彼端。
又原来,这一切,已经都变成了现实。
“念离可以拿什么来赌呢?”
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安以墨的笑声,不妖媚,不嘲讽,没有一层又一层的伪装,也没有所谓的深意,只是发自内心的笑,夹杂着些许的羞涩和故作镇定的揶揄。
“用你一生,如何?”
恋爱中的女人
这些日子婷婷瞧着自己的主子是越来越不对劲了。
往日没啥子表情的她,现在经常绣着花就噗嗤一声乐了,望着荷花池的水能愣上一炷香。
有时候婷婷叫她,她都听不见,反倒是听到有脚步声来了,耳朵灵着呢,眼睛忍不住就往院子口望去——
似乎是在等什么。
还是,在等人?
婷婷满脑子浆糊,又不敢瞎问,于是只能偷偷去问秦妈妈,不能直说,于是胡乱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,末了才奔向主题:秦妈妈,你说这不是害了什么病了吧?
秦妈妈眼睛笑得弯了,一戳她的脑袋瓜子。
“小骚蹄子,想男人啦?”
这句话让婷婷五雷轰顶神形俱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