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猖狂本该在高考后的表彰会上到达巅峰。高考后,我被迫和我爸妈观看市台对沈芷的采访,我发现她的喜悦太他妈得体了,就跟不高兴装高兴一样。我甚至怀疑之前都是我的错觉,沈芷从没那么肤浅的高兴过。
我不知道她这样子是不是和贺北安有关,不久后我知道他们又在一起了。过了一年多,大概又分了。
又过了几年,我依然没遇到过哪个女的,因为和我在一起而猖狂的喜悦过,怎么都掩饰不住。
我和老贺见面,有默契地不提起沈芷。有次喝酒,外边下雪,老贺喝过头了,祝我生日快乐。我的生日是在夏天。那天是沈芷生日。老贺很有酒品,我并没有从他的醉话里捕捉到他和沈芷的过往。他甚至一个字都没提到沈芷。
日子还是平静地过,怀念初恋就是个调剂,并不影响生活的主旋律。
其实沈芷不回来,老贺过两年找个女的踏实过日子也不是不可能,大家都是这么过的。毕竟他挺了这么多年不去找沈芷,以后也未必挺不住。
然而她还是回来了,新闻里陈子旺说沈芷的爸爸是沈学孔。我想起我当着沈芷的面,骂过好多次沈学孔,她从没纠正我,大概不是真的。
接着她把马宇送进了监狱。我相信如果不是贺叔叔突然病了,老贺替马宇去顶锅都有可能。在法理面前,律师能产生的作用是有限的,老贺花高价请的律师并没起到什么令人欣喜的作用。马宇能减刑,还要归功于被撞伤的人醒了。
马宇的案子一判下来,贺叔叔的身体又突然好了。
据不可靠消息说,贺叔装病,是沈芷指点的。
老贺的名声却并没受到什么影响,陈子旺的大女儿出院在电视上带着妹妹感谢他的好心。
我再没看见过沈芷。老贺的生意越做越大,到处捐钱,活得像个散财童子。我见过一次他的新女朋友,我出于礼貌而又异乎真诚地夸他女朋友漂亮且有气质,对方回谢谢。老贺不再像当年那样替人谦虚,他只是微笑着沉默。
“长得也就那样吧,顶多算顺眼。”这种话他再也说不出来。
那太不绅士。
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,我们一致认为绅士就是装x,尽管我们也给女孩儿开门,给人让座,尽量在人困难的时候帮人家,但谁要夸我们绅士,我们就认为他是在骂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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