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芷皱眉忍痛:“请你放轻一点。你当初说,没有你爸就没有我,这句话很对,我现在很珍惜我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。代我感谢你爸他老人家,我很感谢他的救命之恩。”即使她的爸妈都不喜欢她,即使姐姐嫌弃她,活着也是好的,嫌弃也没什么不好,至少让现在的她收获了自由,除了自己,不必对任何人负责。她等着贺北安拿话攻击她,这些年她已百毒不侵,无论说什么,她都能一笑置之。
贺北安终于放开了沈芷的手,低头一颗颗把她衬衫上的扣子扣好,他的手一向伶俐,不知怎么就扣错了,又开始重来。等扣子终于系好,他没骂她,而是对沈芷说:“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,我自己能走。”她没看贺北安的脸,她知道他对她已经彻底绝了望。这很好,她讨厌藕断丝连。
沈芷走得很快,直到门关上,她也没回头。一出门,沈芷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。他的劲儿可真大啊。
她的腰伤是三年前外伤的后遗症,那一次她不慎从舞台上掉了下来,没养好就开始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,天天如此,结果落下了病根子。其实这病也没什么,只要腰部不用力,基本不影响生活。怀孕会加重压力,沈芷并没想过生孩子,所以这根本不会对她造成影响。她的大方是假大方,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跟贺北安发生关系,他那股蛮劲儿,把她搞到医院也不稀奇,因为这个叫救护车,倒是可以为人提供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,她没这么无私。
到了旅店,柚子就跳着跑过来让沈芷帮她做功课,沈芷摸摸她的头:“明天好不好?我今天不太舒服。”
“怎么啦?”
“没什么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桉城果然和她水土不合,一到桉城,疼痛又找上了门。未免更严重,她吞下了带来的药物,平躺在床上接电话。
尤然的未婚妻孟欣给沈芷打来电话,问沈芷查贺北安查得怎么样。
“跟贺北安的关系不大,他现在早就不做土石方了。”
孟欣冷笑:“关系不大?这就是你这么多天查出来的结果吗?”
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孟欣都是煎熬。如果不出车祸,她现在已经备孕了。她和尤然都喜欢小孩子,准备一结婚就生。尤然出车祸的前几天,她一直在加班,往往尤然没说几句话她就睡了,即使是醒着,听得也断断续续的,尤然确实跟她提过不止一遍土石方和贺北安,提到贺北安的次数比土石方还要多些,如果贺北安只是调查的边缘人物,那尤然绝对不会多次提到,所以孟欣坚信这事和贺北安脱不开关系。
“你和贺北安曾经是同学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