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一点,在丈夫的催促下,杨老师才结束和大女儿的通话。
“怎么每天通电话,还有那么多话说?你也多和老二沟通沟通,她这个年龄,我当父亲的好多话不方便说。”
“她这性格,谁能和她说上十句话?你也不用担心,我看她比老大有主见多了,出不了问题。”
“你对她和老大区别太明显了,孩子又不是木头,不可能感觉不出来。你对她上点心儿。”
“还怎么上心?这孩子冷心冷肺的,对她多好,她态度也是那个样子。以后她上了大学,咱们估计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。”
“当初要听我的,把她带在身边养,怎么会现在这样?”
“听你的?带在身边?工作还要不要了?我当初要不听你的,怎么会多生出一个冤家?费这么多心一点都落不着好。”杨老师不耐烦地关了台灯,叮嘱自己的丈夫,“下周去看芸芸,少提老二,芸芸前天还跟我抱怨,说原来父爱这么势利,谁分数高喜欢谁。”
自招校荐名单公示,没有沈芷的名字。本来给她的名额,给了另一个理科生。
她还和贺北安继续做同桌。
四中高三三周放一次假,一共三十个小时,从周六十二点放到周日十八点。四中的走读生也要上晚自习,被允许不上的屈指可数,沈芷是一个,她可以放到周一早上六点。
放假当天早上,沈芷结束晨操到教室就发现一杯热柠茶,她以为是放错了,用手肘推到了贺北安桌子的正中间。
贺北安回来看到自己桌子正中放的热柠茶,又放到沈芷的手边。
“趁热喝,要不就凉了。”
“你又在搞什么?”
“你这话说的,我很伤心啊,我还不能关心一下同学。”
贺北安看沈芷这几天一直阴着一张脸,猜测她是为校荐没她这事儿不高兴。学校抽查手机课外书,他一律塞到沈芷书包里,沈芷从没出卖过他。为感谢沈芷这些天一直被动地掩护自己,他去买热饮的时候顺便给沈芷带了一杯。他去的饮品店店主和早点摊店家一样勤奋,从没有买不到的时候。
“说吧,有什么事儿?”
贺北安心里靠了一声,这到底是个什么人,连给她买杯奶茶,她都要猜测别人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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