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男女授受不亲,不懂么。”
温初柠脸颊发烫,嘀咕着说了一句。
“授受不亲?”声音很小,陈一澜还是给听见了,他不屑地嗤声一笑,“那人家还说看光了就得负责,你看我多少回了。”
“……陈一澜!”
“在!”
“……”
温初柠憋红了脸,陈一澜走在她斜前方,迈着长腿倒退着走,神情闲闲。
手腕上被他拉过的地方,好像还残留着一点体温,还有一丝青柠味的甘冽。
越想越脸红心跳,偏偏这人丝毫不觉,倒着走两步,半笑不笑的,也听不出来那是一句认真的还是随口的。
她听不出来,但心情却因为这句话起起伏伏。
“你在你们队里也这样?”
“那肯定不啊,”陈一澜双手插兜,“好歹咱俩认识十多年,这不,特殊都给你了么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句回答,竟然让温初柠百感交集。
少女的小心思,都被“特殊”这两字抚平,要是能找到一个形容……那就像夏天迎风跃起的浪花,站在巅峰,碎开无数金光。
当然,这少女绮丽梦也就在到了地儿之后碎了。
这又让她想到了一段难以启口的往事。
“两碗牛肚面,两份不要辣,一份加香菜加醋。”
“……”
坐到店里,温初柠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现在看来都尴尬的片段——
小时候,她也是狂野那挂的,尤其是跟陈一澜和孙嘉曜一群男孩混在一起,比如有一回家属院的小孩比吃西瓜,俩人一组,比谁先吃完一个。
她和陈一澜一组,俩人对头撸袖子埋头苦吃。
最后小肚子圆滚滚,俩人对着脸傻乐。
可怜当初的狂野不羁小女孩,现在长成了现在安静乖巧小斯文的样子——但在陈一澜眼里可不一定了,他们算是聚少离多,总觉得这姑娘还停留在小时候的模样。
温初柠确实还想文艺一把,结果在陈一澜跟前,绷着的矜持怎么都绷不住了。
在一个,认识了十多年的人面前,确实很难端得起来。
一腔小心思,又跟小时候的西瓜味夏天交叠。
热气袅袅,也亏他还记得她吃面加醋加香菜。
少女心事起起伏伏,又变成了……一餐两人十年,也挺好。
可惜这文艺劲还没过去,对面干饭陈说,“你想什么呢?再不吃面都坨了。”
少女握着筷子,满腔春意酝酿着,砰。
炸成了加了醋加了香菜的牛肚面。
陈一澜还很体贴地点了一份卤排骨,夹了一块最大的放到她碗里,“多吃点,看你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