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而专心核算,写了几个字便又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,脑海里闪过谢央的脸,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起来,唇角不自觉的便勾起一抹弧度,丢开手中的笔,猛地捂住发烫的脸颊,埋首在桌上,间溢出一丝羞恼的□□,暗骂自己太不争气!
“姑娘?”
环碧探头询问。
她抬头清了清嗓音,道:“无事。”
见环碧退出去,才故作冷静的伸手挑了下桌上的烛火,见光亮了些,抚了抚自己尚有些发烫的脸颊,叹了口气,才拿起手边的账册算了起来。
而被江明珠惦念的谢央,此时正坐在昏暗的房间,桌上点着一支蜡烛,橙黄的火苗不停的窜动着。谢央隐在烛光的阴影处,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本佛经凑在烛火下,细细的看着,一心二用的听着戴成的汇报。
“那边传来消息,老皇帝已经一月有余未曾上早朝,所有的奏折都是由内阁许学士代笔批注,各位皇子频繁被后宫娘娘传召,各路人马都不安分。”
谢央淡定的翻了一页,漫不经心道:“这次你就跟着庆王去江南,紧要时出手救他,务必保他姓命。给里面的人传信,最近还是让他保持常态吧。”
“是。”
戴成应声退下,当即下山到租住的小院收拾行李,以便随时都能跟上庆王。
翌日,一大早。
瑞亲王妃终于坐上了马车,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,紧紧抓着瑞亲王的手,不安地道:“都怪我,没有看好他,让人轻易偷了去!”
说着语气便低落下来,似带着些哽咽:“那时我还没有好好看看他,他就从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,我错过了他所有的成长,王爷,我不是故意的,他那么小那么软,我还未好好抱过他,他就不见了!上次一别竟已那么久,我多想他能回来,在我眼皮子底下,让我看着他慢慢长大,让我参与他所有的成长。”
王妃激动起来,眼泪一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苦在瑞亲王的心中。
瑞亲王叹息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小玉瓶,从中倒出一颗药丸,放进一旁小桌上的茶盏里,倒了点水,待药丸在水中化开直至不见才端起喂到王妃唇边,语气轻柔的哄道:“夫人,快莫哭了,仔细眼睛红了,让景儿瞧见便不好了,来,喝点水。”
王妃闻言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,将水喝下,不一会儿便安睡在瑞亲王怀中。瑞亲王见状将王妃抱在怀中,长长的的叹了口气。
这些年为了找孩子,她不知哭了多少次,一开始他不忍心她如此伤心伤身,便从别处抱了个婴儿回来,可是她见到的第一眼便说那不是她的孩子。后来找了七八岁的孩童带回府,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不是她的孩子。
再后来他再不敢带孩子回来,可她的身体一日日垮了下去,常常泪眼朦胧,人都有些恍惚了。他再不敢耽搁,广撒人在各地去寻找孩子,可他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撑不到孩子找回来的那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