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亲王早已收到消息,和谢央碰头后,便进了院中。
院中一老妇人跪在地上,浑身颤抖着显得十分害怕,她自己有预感,怕是活不过明天的,这么些年东躲西藏,这一天终究是来了。
不待瑞亲王问出口,老妇人便已经颤抖着声音开口了:“奴婢知道王爷要问什么,老奴愿意将实情说出,只求王爷能绕过老奴的孙儿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,求王爷开恩。”
谢央垂手立于一旁,不言不语,只浑身冰冷的仿若一头毫无感情的巨兽,正在打量着眼前的猎物一般,只等给出致命一击。老妇人如锋芒刺背,后背渐渐被冷汗洇出一块痕迹,心中顿时明白,眼前这个阴沉的少年恐怕就是当年她抱出去那个孩子了,心中更是无比绝望。
瑞亲王命人将老妇人带入房内审问,不消片刻,便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。顿时恨得双眼通红,悔恨交加的看着眼前失散多年又饱经苦难的儿子,哽咽道:“是我对不起你,一切都是因我而起。想不到那毒妇有如此狠毒心计,生生骗过我们,导致我们分离,你放心,我定不会放过这个毒妇的。”
谢央面无表情的颔首,表示知道了。
这一切他早已经历过一次,并把夏迎蓉活活千刀万剐,再一次经历不过是想他们能看清夏家狼子野心,若没有夏家帮扶,单凭夏迎蓉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偷出王府的孩子。即便当年情况危急,但身为王妃的母亲身边守卫定然不少,可他依旧被偷了出来。定然只有接生婆被收买了。
见此事已了,便打算离开。
瑞亲王满面踌躇,见儿子有离去之意,便急忙开口:“那个,景川…你,你回去看看你娘吧,她这些年,因念你成疾,身体渐弱。这个月病了一场,却不让我写信告诉你。若知晓你这次回京了,却没去看她,指不定又怎么伤心呢。想念了那么多年,却不能陪伴她身边,对她来说也是残忍的。本来你娘打算也来见见你的只你来信说要等等,她才按捺性子等了这么良久,这次,就…别让你娘等了。”
谢央垂眸不语,让瑞亲王看的心肝直颤,生怕他拒绝,往日身上无形的威严,此时尽皆散去,只是一个期待儿子归家的老父亲罢了。
“后日空觉大师会到天宝寺。”
瑞亲王眼睛一亮,立刻意会,看着眼前气势不弱于他的儿子,眼含满意,重重的拍了两下儿子的肩膀,在儿子的瞪视下颇为不舍的离去。
谢央在瑞亲王走后便从南街旧巷中出来,回了租住的小院,吩咐戴成收拾东西准备好去天宝寺。又吩咐段子成去打听打听陆家二公子的事,才去书房提笔给江明珠写信。
他要尽快了结此事,安心科考。此行前来除了见见母亲,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,见一见七皇子庆王。
如今老皇帝还未对江家动手皆因年前边关的那一仗江家打赢了,陆家安排在军中的人来不及给敌军传信便死在一场夜袭中,老皇帝还需筹谋一二,加之病了月余,此事定然耽搁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