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有些疯狂了,最近半月以来各地子孙皆受到不小的暗算偷袭,或阴谋或阳谋。最严重的便是远在边关的身受重伤的江老将军和不知所踪的江五郎。
这十几日不知收拾了多少前来刺杀的人。直到前两日发现江明珠院中的一个丫头有了异动,她才决定将计就计。
可没想到将计就计换来的是孙女重伤濒死的结果!
都怪她老婆子思虑不周,害了瑶瑶。
马车很快到了山脚下,一路颠簸让她有些吃不消。叫来脚夫抬了轿子,老太太坐在轿子上不停的捻动着手中的玛瑙手串,心绪返飞,祈祷着孙女能够平安无事。
轿子一路被抬到了山门前,老夫人下了轿子便是腿一软,险些栽倒在地,被素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。
老夫人的手紧紧抓住素尘的手臂,微微颔首:“走吧,我无事。”
老夫人步履匆匆到到了空绝大师处,一进院子便见门槛出垂头丧气坐着的秦氏,脸上身上手上的血迹都没有处理,样子颇为狼狈。她行至门口处脚步微顿,对身边搀扶着她的素尘说道:“带三夫人下去洗漱。”
素尘沉默的点点头,松开扶着老夫人的手去搀扶三夫人,她语调轻柔带着安抚意味的说:“三夫人,咱们先下去洗漱一番再过来。”
秦氏恍惚的顺着力气站起身,脚步踉跄的跟着走了。
“老夫人留步,老衲有话转告。”
方踏进房内的老夫人被从门口处走出的空绝给拦了下来,老夫人回头,眼中划过一丝明悟,便调转脚步随空绝去了隔壁禅房。
二人密谈足有半个时辰,老夫人才走出来,出来后慢慢踱步到了江明珠躺的内室,看见孙女苍白着脸闭目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的样子,瞬间老泪纵横。她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,无声的落着泪。
昨日上午出门时还活蹦乱跳的,今日便成了这般模样,都怪她,都怪她大意了。
想到空绝所说的话,心中又不由涌起一股希望,谢家小子怕是真的对孙女情根深种了,也罢,她本就看好他的,只不过是最后的留手。如今这恩情倒是越欠越多了。
此时策马飞奔的谢央还不知晓空绝大师在老夫人面前如何夸赞自己,以至于本来并不是很情愿的老夫人,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。
他心急如焚的带着徐青戴卓一路上京,足足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至十日,累死数匹良驹终于在关城门前到达了京城。三人风尘仆仆直奔梧桐巷巷尾。
谢央下的马来,腿一瘸一拐,数日骑马大腿内侧早已磨破,如今停下走路,堪称酷刑!
徐青与戴成倒是还好,毕竟常年奔波,承受力十分不错。
徐青上前敲门,谢央进城之时便系了披风,大帽兜将相貌隐藏的十分好,好在如今夜色正浓,他如此打扮并不惹眼,守城的人检查了身份,盘问了一二便放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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