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娘震惊了,手里捏着毛笔,扭头问姜闻音:“小姜姑娘,宁瑜的爹爹是不是不要他了?”
“不许瞎说,呆在屋里继续练字,我待会儿回来没见你写完一百个大字,就打你手板。”姜闻音拿起手里的戒尺就给她背上来了一下。
在肃阳的日子无聊,姜闻音找了个给锦娘和宁瑜识字的差事消磨时间,并且享受当小老师的快乐。
“要让宁瑜听见,回头我让你寒月姐姐揍你。”
锦娘瘪瘪嘴,小声嘟囔了几句姜闻音没听见。
大概是乌鸦嘴,姜闻音一出门,就看到宁瑜站在门口,脸蛋上挂着泪珠,却忍着没哭出声。
“小姜姑娘,我爹爹真的不要我和我娘了吗?”
这叫人怎么回答,她可不会带孩子。
姜闻音诚实回答,“我不知道,你先进屋和锦娘姐姐一起和小狗玩,我去帮你娘。”
“爹爹要是欺负我阿娘,姨母能帮我揍他吗?”
“恐怕是不能。”她虽说和卫娘子是亲姐妹,但却没有到能插手她家务事的地步。
而且以卫娘子的性格,估计和离也是体面的。
“为什么?”宁瑜眼泪啪嗒地往下落。
姜闻音没回答,把他牵进屋,叹口气道:“放心,我不会叫你爹爹欺负你阿娘的。”
把人牵进屋给锦娘留下,又警告她不许在宁瑜面前胡说八道,姜闻音不紧不慢地去了卫娘子住的屋。
宁昭远被赶了出来,正站在门口不肯离去,“娘子你听我解释,我不知道你和瑜儿还在等着我,还以为你已经带着瑜儿改嫁了。”
“去年初,有同乡回南洲了一趟,我便请他顺路给你送封信。”他低声解释,语气苦涩道:“他到时家里没人,邻里们都说你已经带瑜儿改嫁秦家。”
“你便信了?”
“我不想信,但你和秦颂青梅竹马长大,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,那娶你的人……”宁昭远顿了顿,黯然道:“应该是他。”
好家伙,听起来这是出狗血大戏呀。
“我与秦五哥只有兄妹之情。”卫娘子声音在颤抖,似是失望透彻,“你我夫妻几载,你竟连亲自回南洲看一眼都不曾,竟就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语?”
“我……”宁昭远张了张嘴。
“说说那位新夫人,你又是因何娶了她?”
宁昭远羞愧地不敢抬头,“她……她父亲救过我一命,去年冬戎狄南下,她的两位兄长和父亲都死了,只剩下她和寡母两个弱女子,无依无靠,在这城里活不下去,我……便娶了她。”
卫娘子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