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闻声接了一句:“说得是这回算吃亏受罪,只因入了孔氏牢门,坐冷板凳,作老猢狲,只说是限期弗满竟挨到头童齿豁两袖俱空,书呆子何足算也,此去却喜地欢天,必须假得孟婆村道,赏剑花观刀山瀑,方可称眼界别开,和这些酒鬼诗魔一堂常聚南面王以加之耳。”
“可怜人等不到真相水落石出,皇阿玛亦痛惜不已。”胤禩也就嘴上说说,没利用价值的人入不了眼。
胤祚转向老四:“年羹尧这名字有点……”
“耳熟?”胤祺不想听政事,就想听八卦。
“是也不是。”胤祚没想到老四早已对年羹尧刮目相待,上心与否不清楚,不过……
“见过?”好奇为何老六特意提及一个不相干的外人,胤禔竖起耳朵。
“见过也不算,今天不是放榜授官之日,正巧入了殿内,到没看清是哪一个,名讳听着特别。”胤祚故意提起在座众人的好奇心。
“哪里特别了?”胤祺不明就理,汉人的名字不都一个样,按族谱排下来。
胤祚笑着摇了摇头,“羹尧二字是个故事,出自上古典故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真没听说过,难道孤陋寡闻了?胤祉被吊起了胃口。
“《后汉书·李杜列传》昔尧殂之后舜仰慕三年,坐则见光于墙,食则睹尧于羹。”胤祚略作停顿又道,“当年尧帝驾崩之后,舜帝继位,每天坐着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尧帝的影子从墙上浮现,每天吃饭的时候一低头就看见尧帝的影子在汤碗里出现,是思念所致还是恐惧所化?”
“这个故事有点渗人!”不是嘴上说说,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胤祺抖了两下肩。
其他人神情莫测,不明老六想要表达的内在是什么,都不说话静待下文。
“舜帝分郡臣恪尽职守,随时接受天诏令以代天治。”胤祚夹了几口菜吃。
“何解?”到是一口气把话说完啊!吊在半梁上让人猜,气人!胤禔想打人。
“惟时亮天功(工)。”胤祚不再多言,故事到此结束。
“天功?”胤禔在桌上沾着茶水写了两个功字,“哪个?”
胤禛冷不丁记起年羹尧的字,差一点脱口而出,死死凝视着无缘无故偏要提这一茬的老六,安得什么心?
“羹尧?”太子一下子瞬间明悟,“亮工!”他曾看到过这批科举之人的信息,不难从老六的话中找了重点。
“听你这么一说,名讳确实差了些。”何止是差明明意有所指,尧和舜什么关系?即使不曾精心研读过的胤祺都知道禅位的事,起这么个意味深远的名,真的不是在作死?
太子脑子突然蹦出一首诗:“李白有一首《远别离》特别应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