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洛文恨得差点把牙咬碎,确实如副手所言,不想内耗豁出去一切,只有一条路可走,虽然可悲但却是最稳妥的出路。
之所以一直不动手,肯定也有忌惮的地方,戈洛文利用这份双方之间的微妙,扔了手里的枪,下令其他人照做。
投降不可怕,此一时彼一时,留得根基在总有一天连本带利讨回来。
沙俄使节终于降了,徐日升松了一口气,大着胆子离开戈洛文的视线,去扶吓瘫的马奇。
马奇长出一口气,就着徐日升的手站起来,视线一直停留在六阿哥身上,心叹:此子绝非池中之物!
胤祚指了指沙俄一方的正副手,“其他人绑起来。”
可怜的马奇和徐日升也在此列,搞不懂六阿哥到底站在哪一边?
戈洛文越发看不明白,他和副手得到了最高规格的阶下囚待遇?简直荒谬!
顾生带着人原地安营扎寨,布置好一切生火做饭。
穆克登跟在六阿哥身后,踌躇半晌方问:“用不用将佟大人一并接来?”事实上他想问六阿哥到底要干什么?
“不用,看紧了安顿好。”胤祚有自知之明,三言两语说服不了一根筋的佟国纲,已经毫无用武之地,自然是哪凉快哪呆着去。
“传信回京,种子派人送过来。”胤祚算计着需不需要建暖房?
信肯定得传,穆克登唯一不解的是:“谈判不是破裂了?”就六阿闹得这一出,不死不休不为过,沙俄那边万一派重兵前来要人,局势极有可能崩盘脱离掌控。
“谁说崩了?”胤祚像看二傻子,“人不是好好的的,反到是沙俄使节气急败坏先动手杀了索额图,毫无诚意可言还派兵威胁雅克萨,对当地部族进行血洗。”
穆克登错愕的张大了嘴,头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是红口白牙颠倒黑白,六阿哥真敢将索额图的死归咎到沙俄使节头上,那他传回京中的信要如何圆说?
欺君罔上可是大罪,穆克登不信六阿哥会出面保他,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。
六阿哥的本性果然不能与同龄孩童相提并论,穆克登收起了心思,更加小心恭谨。
胤祚瞥了一眼突然沉默的穆克登,莞尔一笑:“你汇报你的,我针对沙俄一方,谁叫沙俄喜欢出尔反尔,手段用得卑劣些没什么。”
你也知道不光彩!穆克登无话可说,六阿哥越发像出笼的野兽,压根让人猜不透。
吃饱喝足休息,戈洛文和副手的待遇不错,吃上了热饭聊到了一处。
“一堆一堆的战利品打两人眼前而过,心情沉重到呼吸凝滞。
熟悉的武器可想而知,最不愿发生的事尘埃落定,再也没有让人心存侥幸的希望。
“怎么做到了?”副手十分好奇,“他真是个十岁的少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