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我堂堂一国皇子,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可笑可悲的却是,小命至始至终拿捏在奴才手里,就因为沾上断章取义的‘国祚’二字,难不成我天生就该死!”
胤祚梗着脖子对上康熙越发阴翳的脸色,眼中毫无畏惧。
康熙再度抬起的手,迟迟没有落下,怒火蒸腾却未冲昏头脑。
梁九功心弦一紧,暗道太子都不敢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六阿哥吃了雄心豹子胆说出大逆不道的话。
胤祚一字一句控诉:“自打生下来满月之后,一年年一件件明里暗里的迫害,永和宫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奴才,别和我说从未听闻!”康熙若连后宫这块一亩三分地都无法掌控在手,皇帝当得足够昏聩。
康熙眼神阴沉的可怕,收回僵在半空的手,袖内紧握成拳。
宫中自有布下的耳目,大事听听小事从未过问,康熙重视的是前朝是国事,后宫之人只要不踩了底线,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胤祚感叹身为皇子的悲凉,“暗算伤人屡屡发生,追查下去多数不了了之,处置的都是些替罪羊,七皇女我的亲妹妹,生下来两个月便夭折,纵然我挪到阿哥所亦穷追不舍,手段尽出无所不用其极!”
“是可忍孰不可忍,一忍再忍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!”胤祚只想要一个横行无阻的特许。
脑子里的计划搁置到现在发作,胤祚都快忍成忍者神龟了。
年纪小不被重视,年纪大康熙的疑心病就能将他淹没,六岁刚刚好,天时地利全占。
“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?”康熙首先怀疑德妃教子无方,亦或是身边的奴才私底下撺掇嚼舌根,一步一步误导把好好的一个阿哥养左了心性。
梁九功眼力惊人,观皇上面色便知永和宫这次必遭大清洗,欺辱皇子的奴才没一个好下场,德妃娘娘怕是要被牵连。
胤祚绝不会把额娘牵扯进来,“没人告诉我,谁会在六岁的孩子面前说三道四。”
梁九功嘴角猛得一抽,六阿哥这次没昏头,知道自己几岁,为何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事?
康熙不傻,胤祚生于永和宫,身边相处的无非就那么几个,小孩子习惯模仿说话,备不住听到看到一些事,片面的认知谁要对其不利。
若是如此六岁就敢杀人的儿子,康熙真得好好斟酌一番,杀奴才是小,万一伤以其他人,隐患必须尽早扼杀在萌芽状态。
胤祚看出康熙在评估他是去是留的眼神,一点也不慌张,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结果。
“所有的事都是我亲耳听到亲眼所见,谁让我生而知之。”胤祚自爆底牌,迎上康熙质疑的目光。
“胡言乱语!”康熙更加确信,眼前半疯的儿子要不得,连生而知之这种鬼话也编得出来,或许有人故意教导?
仔细观察眼前的儿子,康熙眼中有违于正常六岁孩童,太镇定毫不慌乱,言语间条理分明吐字清晰,疑心顿时高涨,单纯的多智近妖还是已然成为别人手中谋夺他物的棋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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