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一紧张,手帕滑脱露出里面的细针。
“作死啊!”许嬷嬷一把夺过六阿哥,抬手狠狠扇了白芷一巴掌,“没绣完的东西别着针不知道!”
白芷跪下自掌嘴巴:“我错了,也是一时心急,没注意带了出来。”
行了,胤祚看出来了,这两人是一伙的,用力挣开许嬷嬷。
“六阿哥莫闹,奴婢瞧瞧可有伤到。”许嬷嬷用力抱着六阿哥,走到床边这才放下。
“还不快去端牛奶来。”许嬷嬷撵走不中用的白芷。
“是。”白芷起身把地上的手帕和针带走放回针线筐中,摸了摸脸去小厨房。
一进门热气扑面,白芷道:“张嬷嬷,六阿哥的牛奶热好了没有?”
“好了,连蛋羹一并端过去吧。”张嬷嬷这两日身上不爽利,接了小厨房的活给六阿哥做辅食。
白芷拿了食盒装好,半路上趁人不注意在碗边内侧抹了东西。
胤祚闹着不吃,里面肯定掺了东西。
“不吃端回去热着。”许嬷嬷又将碗放回食盒中。
额娘回来了,胤祚原本打算告状的,处置了身边不安好心的人,转念一琢磨,没了她们还会有下一个,内务府送来的人背后不知站着谁,要是藏得更深,整日提心吊胆别想有好日子过。
白芷忐忑不安的盯着六阿哥,生怕德妃娘娘听到今日之事。
许嬷嬷斜了没出息的白芷一眼,下手犹犹豫豫差点坏了事,幸好六阿哥什么都不懂,有些话说不出来。
晚间睡下不久,胤祚听到许嬷嬷同白芷窃窃私语。
“扎个针要像绣花一样快狠准,瞧瞧你今天干的事,亏了屋里就你我二人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”许嬷嬷气不打一处来。
白芷可不傻,就是因为屋里没别人,出了事第一个讨不了好。
许嬷嬷背后有倚仗,事发后有人兜着,她有什么?不过是一句画下的大饼,白芷不愿意当替罪羊,才会故意扇自己两巴掌拖许嬷嬷下水。
能在宫里混出人样的心里门清,许嬷嬷看透白芷的做为,“现成的张嬷嬷不用,你有什么好怕的?”
“张嬷嬷一直躲着,是不是已经猜到苗头?”白芷压低声音透露,“张嬷嬷背后是惠妃娘娘。”
“慢慢来,这宫里总要添新人,趁着忙乱再找机会。”话是这么说,许嬷嬷心里打起鼓,惠妃娘娘背后靠着纳兰家,万一认真查起来,前朝说不定也会被牵连。
白芷所言真假需要找机会验证,许嬷嬷又补了一句:“近期什么也别做。”
“是。”白芷暗暗松了一口气,她得想办法找个靠山,许嬷嬷红口白牙说的话,现在想来尤为荒唐。
六阿哥若出了事,身边的奴才能有好下场?白芷缩在袖中的手握紧,暗骂猪油蒙了心,别人说什么信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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