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星渊气恼,“你别总说奇怪的话我就一直没事了。”
“我哪里说了?!”齐南鹄不服气,他再看一眼阮星渊,恍然大悟,平静下来看着阮星渊,“你们人类真的很不诚实,害羞就是害羞,干嘛总说一些像是讨厌了企鹅一样的话?总这么说鹅也会不高兴的啊。”
阮星渊张嘴想狡辩说没有,听见齐南鹄最后两句又止住。
齐南鹄跟阮星渊讲道理,“而且你们人类很奇怪,需要也说自己不需要,明明就是会头痛,也需要有人出去买饭有人跑去拿检查报告有人看着点滴,但是为了不麻烦别人什么也不说,问了还说不想要。”
“可是我又没有觉得你麻烦。”齐南鹄的话听着有些委屈,可是他没再说下去。见着阮星渊被子没拉好,齐南鹄伸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,待盖好了,抬起头直视阮星渊,“看吧,我有在好好帮你。”
“我在照顾你。”
齐南鹄的想法一直很简单,需要就是需要,人兄弟需要他他就留下来,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就像阮星渊当初在他需要有人帮忙的时候在他身边一样,但或许又有些不一样,因为阮星渊后来离开了,齐南鹄却不会离开。
齐南鹄想过为什么,但是觉得或许也没有为什么,他就是想留下来,管它因为什么。
人类真的很不诚实,他们从来不习惯直接说想要,而且是要想出一堆的理由来证明自己是因为不得不才选择如此的。例如确实没人照顾,真的不舒服,实在抱歉其他人都在忙,就算说出我喜欢你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?明明阮星渊开口了,他就一定会陪着他。
虽然阮星渊现在没开口,但齐南鹄总觉得他是需要的也是想要的。每个受伤的人都有人陪护,他不想阮星渊没有,也不想阮星渊让自己没有。
我在照顾你。
阮星渊的心脏如同鼓风机一样跳动,实在太吵了,吵得他静不下心来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。
他从未遇见过一个像齐南鹄这样直接的人,什么话都摊开说,他还没来得及施展那些人类之间“约定俗成”一般的别扭与笨拙,马上又被齐南鹄抹去,让阮星渊连架也没法吵,脾气也发不出来。
直肠子太可怕了。阮星渊想。他根本招架不住
这样的家伙。
他又想起了温修贤的那只猫。
心里叹了口气。
好吧,人类根本招架不住动物。
“你不说话了,现在我可以陪你了吗?”身边人突然出声,看着阮星渊问出这句话。
阮星渊侧过身体,轻轻应了声。
他的眼睛闭着,面颊滚烫,背过去不肯让齐南鹄发觉自己的不自然。
阮星渊想,齐南鹄说的没错,人类确实不诚实,那就让他再说谎一次,好掩藏住此刻疯狂跳动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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