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神医老神在在地说: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不就是想把那丫头留在身边吗,有什么不能说开的,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丫头担心你,你真把命作没了,她还不得哭死?”
宋翎唇畔牵出一丝苦笑,说道:“神医有所不知,是我做了错事,无法求得她的谅解。”
薛神医走到桌旁坐下,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,咂摸着嘴道:“哎呀,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越来越难懂了,你这样又能留她多久呢?”
宋翎眸色黯了黯:“能留一天是一天吧。”
薛神医发出一声笑,不再纠缠方才那个话题,问道:“外面那些控鹤军是你的部下?”
“是。”宋翎没有否认。
薛神医面上多了些钦佩之色,赞许道:“擎苍寨和逐光寨是你剿灭的?你率兵平息匪患倒是大功一件,几州百姓日子太平不少。”
宋翎略感讶异,说道:“晚辈只是整治了沧州匪患,莫非益州山匪也捎带减少了?”
薛神医又饮了口酒,说道:“何止,不光益州,叙州、永州山匪皆消匿踪迹,应该是被吓破了胆。”
“叙州……”宋翎眉头微微蹙起,摩挲着手中瓷瓶,若有所思。
回屋后,宋翎召来谢容,问道:“可有那帮刺客的消息?”
谢容回道:“没有,属下以为他们会跟过来,然而这两日并无异动。”
宋翎当机立断道:“速查两件事。”
他向谢容交代了第一件事,谢容应下:“属下立刻去办,不知还有一件事是什么?”
“查邬铁这一年多的行踪,往北边查。”
“是。”谢容领命退下。
……
翌日,云浅兮醒来先到宋翎房中探视他的情况,见他正靠坐在床头,目光看着窗外,略略出神。
她有些惊讶,昨日吐血吐成那样,今日看来状态倒是稳定不少。
宋翎听见声响,转头看向她,面上浮出温润的笑。
云浅兮走上前,探了探他的脉,问道:“感觉如何?”
宋翎目光落在他腕上那只纤细柔荑上,温声说道:“已无大碍。”
云浅兮看他一眼,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她觉得宋翎的态度似乎稍有疏离,她想了想说道:“你既已无碍,那我也差不多该离去了。”
宋翎沉默一瞬,缓缓说道:“好。”
他未挽留,云浅兮更觉奇怪,但也不便多问,她走到门口,宋翎突然出声唤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