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不大的两字却承载着千钧之力落下,王雨瞳愕然抬眼,发觉此时的宋翎与方才判若两人。
宋翎眸中掠过一丝杀意,冷冷说道:“你可知编排造谣该当何罪?”
王雨瞳被宋翎释放出的威压吓出一层薄汗,却还是咬牙说道:“雨瞳所言绝对属实,王爷可以亲自查证。”
宋翎食指在桌案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两下,说道:“即便她被山贼掳走,你如何知晓她不是完璧之身?”
王雨瞳见宋翎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,暗暗松了口气,说道:“王爷,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在山贼窝里待了六年,您觉得她还可能是清白之躯吗?”
话音落下,茶室一阵寂静。
宋翎神色莫测地盯着王雨瞳,直盯得她忍不住发起抖来,方才漠然提醒道:“王小姐慎言,游根之谈不足信,本王已向穆奚峰查实,这六年间浅兮的确住在蜀州叠翠山,你今日这番言论本王就当没听见,但若有风言风语传了出去,本王必不轻饶,望你好自为之。”
王雨瞳瞪大了眼,先前宋翎表现出极为在意信上的内容,她这才认下是自己所为,然而宋翎竟毫不在意?
她不信穆奚峰会蒙骗宋翎,那就意味着宋翎知晓了真相,却提点穆奚峰不可对外乱说,只怕她现在找穆奚峰对质,穆奚峰也只会说云浅兮一直留在蜀州。
王雨瞳不明白,这云浅兮究竟使了什么妖法,能让性子凉薄的晋王纵容到这个份上?
她心有不甘,却不敢多言,蜷起指头,指甲狠狠嵌入掌心,咬牙答了声:“是……”
宋翎料想她心中不服,为着浅兮的声誉着想,必然不能让她将此事传出去,虽然知晓内情的人都统一了口径,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挖出些蛛丝马迹。
他端起茶盏,轻轻拨动杯盖,不紧不慢地说:“说起来,上月王小姐在寺中被掳,王大人将此事压了下去,但若让外人知晓王小姐被救之时,衣不蔽体,会如何?”
王雨瞳不敢相信地看着他,似想不到宋翎为了阻止她将此事散播出去,竟想出这么恶劣的招数,她屈辱地喊道:“王爷您这是无中生有,损我名声,您明知事实不是这样!”
宋翎笑了,眼里却毫无笑意,说道:“若不是浅兮舍命相救,你说这会不会是你的下场?”
王雨瞳张了张嘴,却无法反驳。
宋翎又说:“不知恩图报倒也罢了,还到本王跟前搬弄是非,浅兮为了你这样的人受伤两次,实在不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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