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布衾,准备起身回避。
宋翎几步走到她跟前,按着她不让她起身,说道:“你现在出去, 只会同他们撞个正着, 何况你这伤不宜乱动。”
云浅兮为难地说:“那怎么办?”
宋翎沉吟道:“我有办法,不过要委屈你一下。”
他未做解释,抬手抽出她束发的玉簪,一头如墨藻般的秀发披散下来,云浅兮呆呆地看着他,不知他作何打算。
宋翎对谢容使了个眼色,谢容会意, 疾步走了出去。
宋翎三两下脱掉外袍扔在地上,又将中衣的系带解开,随手扯开领口。
云浅兮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,耳根一红,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,便见宋翎面向她躺在了身侧。他扯过布衾将两人盖住,又往上提了提,确保遮住云浅兮的脸,只将云雾般的乌发留在外面。
刚做完这些,帐外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,谢容故作慌乱地向来人解释道:“王爷身体抱恙已经歇下,二位殿下还是请回吧!”
他这样说并未劝退来人,帐帘掀起,太子与四皇子前后脚进了营帐。
“阿翎,听说你病了,本宫来看看你。”太子宋琰见床上有人,提高声音说着走了过去,四皇子宋筠紧跟其后。
紧接着两人便被眼前的一幕怔在原地,只见躺在床上的宋翎眼神迷离,衣衫凌乱,怀里还依偎着一个人,脸埋在他胸口,看不清相貌,此情此景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。
宋翎见有人进来,露出惊诧的神色,待看清来人,他轻咳一声,面色微恼,耐着性子说道:“不知太子殿下、四殿下大驾光临,恕宋翎有失远迎。”
说着作势要起身行礼,衾被稍稍往下滑落,露出他白皙的胸膛。
宋筠回过神来,忙说:“阿翎你有恙在身,不必多礼。”
宋翎道了谢,又咳了一声,躺了回去,还细心地为身侧之人掖了掖被自己带起的被角。
宋琰、宋筠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与不解,此刻两人想法一致,眼前这幕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他们都觉得合理,唯独出现在宋翎身上,就像是青天白日里见了鬼。
云浅兮躲在衾被之下,心如擂鼓,一方面她担心被太子和四皇子看出端倪,另一方面宋翎袒露的胸膛就在她眼前,光线穿透布衾,她能将肌理看得一清二楚。
宋筠向来懂分寸知进退,他来探望宋翎一是觉得他病得有些蹊跷,普通伤寒怎会错过极为重要的围猎,他疑心另有隐情,要亲自看过才能放心,二是想对宋翎示好,表达他的关切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