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奚峰看了看宋翎, 觉得他最近明朗不少,笑着说:“的确罕见,不过阿远性子讨喜,让怀衍生出亲近之意也可以理解。”他用胳膊肘捣了捣周承煜, 揶揄道,“怎么,吃醋了?”
周承煜翻了翻白眼, 说道:“我吃哪门子的醋,阿远也是我兄弟,就是觉得有些邪门,你说他才来几天, 连怀衍都拿他当自己人, 怀衍平日里看着春风和气,实则认识的人都知晓他外和内峻,阿远若不是男子,我都怀疑怀衍对他有意了。”
他想了想,万一有这个可能性呢,急忙问宋翎:“怀衍你不会真有这个癖好吧?怪不得你府上连个丫鬟都没有!”
宋翎觑他一眼,他立刻噤声了, 抱着胸警惕地往后仰了仰身,宋翎冷淡地说:“放心,我对你没兴趣。”
周承煜夸张地长吁一口气,说道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云浅兮听着三人的对话,面上带着不失礼节的笑,心里却拔凉拔凉的,她不想知道宋翎的喜好,她只想知道宋翎若是知晓她骗了他,会不会把皮给她扒了?
酒过三巡,周承煜明显有了醉意,拉着云浅兮喋喋不休地说起三人之间的旧事。
云浅兮方知周承煜与宋翎算是远亲,两人自幼相识,宋翎远走燕国那年周承煜年纪尚幼,并无多少记忆,宋翎回到大周后,二人在一场家宴上相遇,周承煜主动与他攀谈,后面又接触了几次,这才逐渐熟稔起来。
至于穆奚峰,进京后与周承煜同为弘文馆的学生,有一回骑射课上周承煜的马受了惊吓,是穆奚峰将他救下的,从此二人结下深厚情谊。
周承煜与宋翎熟识后,便将穆奚峰引荐给宋翎,三人脾性相和,时常结伴而行,中间又发生了许多故事,让三人知心交底,这才发展成为挚友。
周承煜讲这些时很是怀念,末了,他感慨道:“阿远,你若能留在京中,日后我们四人便可如今日这般时常相聚,岂不快哉。”
云浅兮眼底微黯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舍之意,她对周承煜说道:“承煜,我恐怕不会在京中久留,但能与你们相识已是莫大的荣幸,往后即使不能再见,我也定会将你们记挂于心。”
秋狝过后她便要离去,这事儿宋翎心中有数,周承煜那边她目前说不出口,只能隐晦地表达去意。日后,她与穆奚峰必然还有交集,但另外两人怕是再难相见,想想便觉怅然。
周承煜并非不明事理之人,听云浅兮这样说知晓留她不住,只能将心中不舍寄于酒中。
又是几轮酒后,周承煜醉醺醺地看着依旧眼清目明的宋翎,对云浅兮八卦道:“阿远,我告诉你啊,你别看怀衍喝酒面不改色的,之前我见过他喝醉的样子,居然要我对着一杯酒道歉,还差点一剑把我戳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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