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翎颔首说道:“需要什么直接告诉王焕,”王焕是王府的管事,他想了想又说,“府上尽是男丁,没有丫鬟,明日我叫承煜送两个丫鬟去你房里,伺候的仔细些。”
云浅兮慌忙摆手,推辞道:“不劳王爷费心,我那处有竹雨就够了,人多了反而不习惯。”
宋翎也不勉强,又同她说了会儿话,云浅兮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,出来一番折腾,倒有些困了。
宋翎看了眼外间天色,说道:“走吧,我送你回屋。”说着站起身来。
他要送她?云浅兮惊讶地张了张嘴,见他已经走到门口,终是没有拒绝,跟了上去。
月色如水,金波银汉,潋滟无际,路上两人没有说话,虫鸣之声打破了夜的宁静。
云浅兮偷眼看了看身旁的宋翎,一袭白衣,若轻云出岫,不染尘埃,他面色如常,带着若有似无的笑,可不知怎的她看出一丝不同以往的愉悦来。
路过荷塘之时,宋翎忽然停下脚步,开口说道:“等我一下。”
他缓步上了竹桥,弯下腰轻而易举便摘到一株半开的荷花,回到云浅兮跟前,递给她,温声说道:“拿着,算是害你落水的一点补偿。”
云浅兮愣愣地从他手里接过,粉白色的荷瓣娇羞欲语,上面还沾着露珠,淡雅馨香,她垂眸轻声说:“谢谢王爷。”
她心里想着,今夜的宋翎果真有些不一样。
……
翌日,云浅兮睡到隅中时分才起。
竹雨伺候她起床更衣,见她仍是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样,笑着打趣道:“小姐昨晚不好好歇着,大半夜出去采花了?”
她今早醒来发现桌上的白瓷瓶中多出一株粉白色的荷花,知晓云浅兮夜里出去过了。
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她家小姐跳脱的作风,倒没有太大的惊讶,只是担心小姐身上的伤,同时自责自己睡得太死,连小姐出门都不知晓。
云浅兮将目光投至瓶里的荷花,昨夜还将开未开的荷瓣,如今已全然展开,插在白瓷瓶中愈加显得清新雅致。
她昨夜回房后困得不行,很想倒头便睡,但终是不愿辜负宋翎的一番好意,强忍睡意找了个瓶子将花插好,这才安心躺下。
想到昨夜离奇的经历,她还有些未缓过神来,简略答了声:“嗯。”
竹雨为云浅兮穿好衣衫,推门出去传早膳,刚离开不久,云浅兮就听见竹雨惊讶的声音飘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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