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问余在池砚的引导下,很容易找到了车,他坐上副驾驶,系好安全带,偏头看了眼各种人满为患的餐厅,问:“池砚,咱们去哪儿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池砚发动了车子,轻车熟路地拐了个弯,“你想吃什么?”
这天气已经快入冬了,走在路上的人裹紧了大衣,行色匆匆,而那些没赶上进餐厅的人,拿着等号牌,一脸纠结。裴问余透过玻璃看见室内的氤氲,不知怎么的,他忽然很想回家。
池砚以为裴问余没想好,就说:“你要是没想好,咱们找个店随便吃一点。”
裴问余:“不用了,这个点能随便进去的店都是入不了嘴的,你爱吃吗?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池砚技术高超地挤开了加塞的车,偏头看了看裴问余,他却看到裴问余嘴角噙着笑,于是,他愣了愣,问:“怎么了,你笑什么?”
裴问余抬手,碰了碰自己的脸颊,否认道:“我笑了吗?我夸你呢。”
池砚:“嗯?夸我什么?”
裴问余:“车技高超。”
“谢谢。”池砚意味深长地挑了眉毛,不接茬,又把话题转了回来,“我们到底吃什么?我饿了。”
裴问余的笑容一直没有淡下去,他看着池砚,说:“先去趟超市,买点东西,我们回家自己做着吃。”
池砚一听见‘回家’这两个字,一股暖意立刻顺着心脏游遍全身,他弯着眼睛,把车变了道,轻轻地应了一声:“好啊。”
超市的人也不少,他们买完菜,排队结账,又花了半个多小时,等再次上路时,已经过了晚高峰。裴问余在超市时买了些饼干,他拆了包装,递给池砚,“先吃点,垫垫肚子。”
“吃不饱啊,越吃越饿。”
虽然池砚这么说着,但还是一手接了饼干,给自己喂了一点。
裴问余看着池砚淡定又无所谓的开车模样,矜持地提醒道,“池砚,好好开车,不惜命的毛病怎么这么多。”
池砚无奈地看了裴问余一眼,不能造反,只能乖乖地听话,把双手规规矩矩地摁在方向盘上。
又开了一段路,池砚仗着自己的驾龄,两只眼睛基本是分开使用的——一只眼睛瞅路况,另一只眼睛偷看裴问余。
不曾想,裴问余也在偷看他,于是两道视线被彼此抓了个正着。池砚赶紧收了回来,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,以掩饰自己不专心开车的尴尬。
这动作太大,欲盖弥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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