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在一起久了,情绪上不显山露水的变化都能感觉到,池砚觉得裴问余此刻就像一只炸毛的猫,警惕周围所有人,如果再不顺着他的心意撸一把,那些竖起来的毛就会顺势变成扎人的刺,谁来扎谁,绝不留情。
池砚无声的叹了气,他把自己吐舒坦以后,往地上一坐,然后找不着北似的,瘫软地靠着裴问余的肩,显得非常虚弱,“小余,我头疼。”
“你……”
池砚把这根软肋拿捏的十分稳准狠,裴问余本来就惯着他,现在这模样,更是舍不得说他两句。
裴问余伸手按着池砚的太阳穴,说:“这样舒服点吗?”
“嗯,还成。”
池砚借势又往里靠了靠,最后整个脑袋都埋在裴问余胸前,非常得有恃无恐。
此情此景,让戳在一边的林康没眼看,他左右衡量下,觉得这边用不上自己,就对姜百青说:“青哥,我去那边看看付轮轮怎么样了。”
“好,你去吧,自己小心一点!”
“诶!”
姜百青也没眼看,但他没办法!
眼前这两个人相依相偎在一起,估计没心思善后,姜百青心累地搓了把脸,别扭地把视线移向别处,一边望天一边问:“我说……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啊,现在怎么办啊?就这样臭气熏天的回家吗?”
“不回。”池砚闷着声说:“这样回去得把我外婆吓死。”
姜百青嘲讽说:“是怪渗人的,你身上这些乌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东西?”
不说还好,一提起来,池砚又想吐了,“能不能说点人话?”
“我等会儿打个电话给你外婆,说我们有事晚点回,别让她老人家担心了。”姜百青说:“你俩要不先找个地方把自己弄干净吧……这儿附近有没有公共浴室?”
池砚:“不去!”
“这时候你讲究个屁啊!”
“你管得着么。”
还有力气掐架,看上去没什么大事。
裴问余听着他们吵,本来不想插嘴,但身上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。他低头刚想说什么,就看见池砚眼角挂着一块污渍,裴问余拧干自己的袖子,轻轻擦拭。
池砚没有躲,任裴问余随便弄,但这块污渍越抹越开,像烦人的墨迹,一沾水,全染了。裴问余本来就没顺下去的毛,又被惹开了,他用了些力道,非常锲而不舍。
池砚无奈地抓着他的手说:“小余,别擦了,越擦越脏的。”
裴问余紧抿着唇,很不甘心,他看着池砚,说:“池砚,你想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