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砚:“妈,你来学校干什么,接我回家吗?”
“你还用得着我接?”何梅指着不远处的一幢高楼,说:“在新侨酒店跟客户吃饭,刚出来就看见你们学校的车,顺便过来看看。”
“哦……顺便。”
这话听上去略带着失望,何梅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池砚两手一摊,阴阳怪气地问:“那您还要去哪儿贵干吗?”
何梅刚歇下去的手又犯了痒,终于忍无可忍拍了上去:“好好说话!”
池砚没躲开,捂着脑袋,满脸不爽地说:“我说你回家吗?”
“回,车在路边停着,就你之前见过的那辆黑色轿车,你和小余先上车坐着。”何梅看了眼不远处的师太,说:“我再去跟你们班主任聊几句话。”
“有什么好聊的。”
池砚气不顺的扔下这句话,拉着裴问余就走了。
裴问余顺着池砚的力道走了几步后,回头看了看,确保没人在目送他们,于是轻轻地揉了一把池砚刚才被拍的后脑勺。
池砚看着他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妈一直这样吗?”
这没头没脑的疑问,池砚居然就从裴问余的语气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是啊,我妈也说不上来心大还是缺心眼,不是火烧眉毛的事从来不会往心里去,除了她自己的,没几个人的生日她能记住。”池砚掰着手指数,“以前的我爸算一个,可惜真心被辜负——我都习惯了。”
“嗯。”裴问余说:“以后我给你过生日。”
他们说着话,已经走到了车的附近,池砚从放下一半的车窗里看见了陆文彬。他拽住裴问余,一边用余光警惕着陆文彬看过来,一边用一只手飞快摩挲了裴问余的脸颊,然后用着不轻不重的音量对他说:“也不用太执着这些,仪式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,只要人一直在就好了。”
看得真开。
裴问余在池砚潜移默化地影响下,倏然顿悟,他嘴角淡淡一勾,说:“嗯,你能不歪不斜好好地长这么大,是有道理的。”
“那是。”池砚拉开车门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把裴问余恭送进了车里,调皮的冲他眨眨眼,“我还长得这么帅。”
坐在驾驶座上的陆文彬听池砚这么说,被逗笑了,“是啊,小帅哥,你妈呢?”
“我妈跟班主任畅谈人生理想去了。”池砚上车后把车门关好,伸了一个憋屈的懒腰,“待会儿就过来了。”
陆文彬微笑颔首,没再说话。
车里开着空调,没人说话又很安静,池砚昏昏欲睡的劲头又上来了,他刚想顺应身体本能,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打个盹,突然眼神一滑,他瞄到陆文彬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。
池砚的瞌睡虫跑了,他灵光一闪,决定找点事做。
“陆大哥,你不回家过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