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的冬天,再冷都不会给你下一场正经的雪,西北风裹着空气中的潮湿气,轻轻一吹,就是锥心刺骨的寒。
冷空气来的太突然,池砚刚出门,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,他趁裴问余没反应过来,速度极快地拦下一辆出租车,唯恐被裴问余抓着回家穿秋裤。
校门口的人集中的差不多了,他们俩属于姗姗来迟的一派,被师太劈头盖脸的讽刺了一波毫无时间观念云云。
池砚不痛不痒,耳朵装了过滤器,不爱听的话一边进来一边出去,嗯嗯啊啊应了一通,敷衍得能上天。
大巴车上已经没什么座位了,最后靠窗的两个位置还是姜百青霸占着给他们留的。
姜百青:“你们俩怎么这么晚?”
车上不知道是空调坏了,还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开了车窗,温度比室外还感人,池砚拉高了羽绒服拉链,把衣帽兜在头上,目不斜视地往自己位置上走,“路上堵车。”
“哎哟,你怎么了?”姜百青一抬眼,看见池砚倦恹恹的病容,嘴皮子耍贱的德行又上了头,他架着腿稳如泰山,屁股都不带挪一下,幸灾乐祸地说:“我说池公子,你这也太虚了吧,动不动就生个病,有两条腿也来不及往医院跑啊,我们少年人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呢?都让谁吸走了啊?”
池砚让这位二百五嗡的天灵盖发疼,他掀起眼皮,冷冷地盯着。随后,他扯着嘴角哼了一声,特霸道总裁范的俯下身,伸手撑在姜百青座椅靠背上,“需要我渡一口仙气给你吗?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。”
大概是捏裴问余的下巴捏顺手了,池砚驾轻就熟地掐住姜百青的下巴,眯着眼,流氓兮兮地对着姜百青的脸吹了一口气。
“我操!!!”姜百青长这么大没有被一个同性调戏过,他石化了。
池砚洋洋得意,噘着嘴,想继续恶心他。然后一只手横空出现,毫不避讳地贴在他嘴上,生生把他摁了回去。
很能察言观色的池砚看出来裴问余山雨欲来的脸色,立马意识到自己不着四六的行为成功戳了男朋友的肺管子,他脑筋转得比神经快,哄人的招数排着队扑面而来。
裴问余还没来得及把手缩回去,池砚就伸出舌尖,极快地轻触了一下。
温热的触感跟车上的空气行程明显反差,裴问余心跳突了一下,在众目睽睽下悄悄地红了耳廓。
池砚满眼睛都是得逞的笑意,让裴问余瞪着也乐而忘返。
就在他们‘眉来眼去’之际,姜百青终于后知后觉地‘醒’了,他指着池砚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池砚你个操蛋玩意儿!!!恶不恶心!!!”
池砚:“怎么着啊?”
姜百青:“我弄死你!!”
这俩心智年龄退回到五岁儿童的货,掐了半路,辛亏中间有裴问余隔着,不然能把车掀翻。
半路之后,池砚晕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