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问余苦笑:“我也没有其他办法,今天在我舅舅面前硬装的底气,其实也心虚——我外婆临走前说是把房子给我妈,可是任何手续都没有办,房产证现在还在我舅舅手里。”
池砚想,果然如此。
他们靠的太近,彼此呼吸相互交缠,混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,变成了另一种异样的吸引,裴问余看着池砚的眼睛,终于忍不住,温柔又含蓄地亲了池砚的额头。
然后,就着这个姿势,裴问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:“池砚,我不要他的钱,拆迁款我一分钱都不要,但小北的手术费,他必须给。”
“嗯。”池砚双手捧着裴问余的脸,无奈地说:“我帮你盯着我妈,拆迁款下来之后,我马上告诉你。”
一天东奔西跑下来,再加上前一晚没怎么睡,裴问余太累了,他搂着池砚,安心又满足,拖着长音,说了一声“好”之后,呼吸平稳,竟然马上睡着了。
第二天,池砚杵在冰箱前,跟里面的一整只猪蹄,大眼瞪小眼了片刻,惨不忍睹地问裴问余:“这玩意儿怎么吃?”
裴问余:“这玩意儿不是你点的吗?”
四体不勤的池砚,非常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点的熟的啊,红烧!”
裴问余抱起小北,伸手从冰箱里拎出猪蹄,说:“我现在去徐医生那儿给你把猪蹄弄熟,红烧是不可能了,凑活吃清蒸吧。”
爱谁谁,只要是肉就行,池砚对裴问余飞了个吻,愉快地说:“贤惠。”
等医生查完房,裴问余还没回来,闲着无聊的池砚,脚底下似乎按了轮子,‘滋溜’就滚到了楼上,在楼道口就闻到了猪蹄的肉香味。
池砚:“熟了吗?”
裴问余一直蹲在电磁炉旁等着,闻言回头,手忙脚乱地扶住池砚,说:“你怎么上来了?这么不消停。”
“香啊。”池砚说:“我怕我的猪蹄还没下楼,就被吃烦清汤寡水的人抢劫了。”
裴问余:“电磁炉不好掌握火候,没有炉灶做出来的味道好,等你出院了,我再给你好好做一顿。”
池砚想了想,问:“下次能红烧吗?”
裴问余伸手搓了一把池砚的后脑勺,池砚躲不开,挥着手转了一个圈,裴问余吓了一跳,拎住池砚的后领,说:“别碰了!”
半个小时之后,顶着无数期盼的猪蹄终于出锅,虽然裴问余谦虚的表示可能一般,但卖相和香味足以秒杀一片食堂,池砚垂涎欲滴。
裴问余盛出一碗留给徐医生,其他的连锅端到了池砚的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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