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问余这人本来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,尤其现在还冷着一张薄情面,付轮轮刚憋回去的尿意又给唬了出来。
“啊……我、我我……”付轮轮我了半天,也没我出个之乎者也。池砚见事不对,溜之大吉。
“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他跑得快,留下个胆小的,半天讲不清来龙去脉。裴问余耐心得等了一分钟,去厕所堵池砚了。
池砚上完厕所出来被堵个正着,裴问余掐着他胳膊,把他拉到后楼梯拐角。池砚挣也挣不开,跑也跑不了,再一次感叹裴问余这一身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力气。
“你又惹什么事情了?”
“什么叫又。”池砚掐头去问,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,然后不太满意裴问余这个说辞,更正道:“就是顺路见义勇为了一下而已,没骂人,没打架,还把同学送回家。”
裴问余把人放开,才发觉自己掌心出了一层汗,他背着手偷偷擦干净,心上有点不满:“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?”
“行,我的错。”池砚给自己造了一个台阶,下得非常自然,“以后除了你,别人的闲事我一概不管。”
他的表情真挚诚恳,让裴问余一时分不清这话里的含金量是多是少。
裴问余一边鄙夷自己意志力薄弱,竟为这个明显打发自己,不知真假的厥词感到一丝雀跃,可嘴上不留情面地说:“别哄我,没用。光头这人记仇,这事儿没完。”
池砚伸出一根手指,摁平了裴问余眉心的褶纹:“别愁了,完没完都是我的事,这回真的跟你没关系。走吧,要上课了。”
裴问余盯着池砚的背影,看着潇潇洒洒。
真的跟我没关系吗?他想。
说是晚上约着去吃烧烤,但裴问余依旧下了课无影无踪。晚自习刚过去一半,后桌的姜百青卷着书敲池砚的后背,压低声音,语速贼快地说:“走了,吃夜宵去。”
池砚翻着裴问余的笔记本刚进入好好学习模式,冷不丁被打断,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不太和颜悦色,他不大爽地怼姜百青:“不去!”
“这会儿装什么好学生。”姜百青怒目而视:“小余说这个点在校门口等我们,你爱去不去,过时不候!胖子,我们走。”
林康稀里糊涂地被姜百青拖出了教室,他也不敢大声喊,手舞足蹈地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跟池砚是一伙的,希望姜百青能放开他。
池砚听到裴问余已经等在校门口的时候,什么乱七八糟习题考卷都被他扔在脑后,干脆利落的收拾了书包,把笔记本安置妥当,窜到前排,拉着找不着北的付轮轮,逃课了。
一伙人来到付轮轮家的烧烤店,选了一块宽敞的地,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,围坐着开始点菜。
付轮轮的妈妈是一个看着很干瘦的女人,她的头发白了一半,每天的劳碌使她看上去没有多少精气神。
“今天晚自习怎么这么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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