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那人是有心还是无意,反正裴问余又一次被池砚这种笑容晃了眼。
裴问余略移开一点目光,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。他侧开一点身,说:“这么晚?”
池砚从衣兜里拿出钥匙,解开车锁,“想当个天天向上的好学上不容易,早进晚出这不是标配吗?”说完,他看了裴问余一眼,补充道:“你除外。”
裴问余不可置否。
“去哪儿吃夜宵啊?”池砚问。
“老地方吧。”
池砚把自己车给裴问余,说:“你来,我坐后边——我真载不动你。”
裴问余:“你怎么又谦虚上了。”
池砚知道裴问余指的是什么,他睁着眼说瞎话,开始造谣:“林康那是虚胖,他真比不了你。”
裴问余:“……”
我谢谢你全家。
沈老板虽然嘴上一直挤兑他们,但还是给留了门。
‘我的猫’没有开灯,沈老板不在,那只肥胖的加菲猫窝在沙发里睡觉,它屁股下压了一张纸条。
一手龙飞凤舞的字体,池砚很艰难才把内容看明白。
——我晚上有事,不在店里,你们自便,记账!
裴问余拉开了厨房的门,回头问池砚:“我的夜宵呢?”
“你这人可真没劲。”池砚把纸条重新压回猫的屁股下面。他把猫屁股抬起来的时候,惹得猫挥了几下爪子,“我给你煮碗面吧。”
裴问余让开了门,做了一个请的姿势,让池砚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。
池砚煮了一碗非常清汤寡水的面,连点油气也没有,上面浮着几根青菜。裴问余看着这碗东西,表情非常一言难尽,别说食欲,连张嘴的心情都没有。
裴问余指着门外,说:“端着你的面上楼待着,该干嘛干嘛。”
池砚装作惊讶的样子,说:“你不会想跑吧?不就一顿夜宵吗,姜百青那儿还有一顿烧烤,可不比夜宵香。”
裴问余无情戳破:“这顿烧烤还在天上飞,能不能吃到嘴里还没有谱。”说完,他看了眼池砚端在手里的碗,嘲讽道:“不过,比你这夜宵靠谱多了。”
裴问余把池砚撵出厨房:“赶紧滚。”
池砚吃了瘪,端着面上楼了。他其实也挺饿的,于是拨着筷子吃了两口,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。池砚原本想着,它可能只是卖相不好,再怎么样也难吃不到哪里去。但是这面,不仅仅只是难吃,简直寡淡无味。
没有放味精,盐还少了,所以导致水是水的味儿,面是面的味儿,菜是菜的味儿,非常惨不忍睹。池砚越吃越饿,偏偏这时,楼下的炊烟香气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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