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扔给她一柄长刷,指着墙上一排排恭桶,交代道:“今天你把这些都刷完,不刷完不许吃饭!”
傻春:……呕!
她被浓郁的气味熏吐了。
……
楼父楼母几月没见到闺女了,这会儿乍一看女儿,楼母眼一热,赶忙拉着她的手查看身体,唯恐有一处受伤。
儿行千里母担忧,何况闺女干的又是军中营生,自是让为人父母所担忧。
楼望舒偌大一个宝宝靠在楼母怀里,说有趣的事儿逗她笑,楼父则让人去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饭菜,让闺女先洗漱再吃饭。
一家三口相对而坐,为人父母地顾不上自己,紧着往孩子碗里添菜。
一家团聚总有说不完的话,难免高兴些,楼父罕见地开了一坛子酒,三人畅饮到深夜。
傻春同样熬到深夜,因为要洗完所有的恭桶,干完活她才从小厮那里领了饭食,不再是干硬的面饼,而是两个窝窝头。
谢天谢地,即便窝窝头不是刚出锅热乎乎的,一看就是隔夜放了许久,但傻春还是很珍惜,因为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最软和的食物了。
把着感恩的心她珍之重之地咬了一口……然后卡嗓子眼儿了。
谁他娘的能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窝窝头里面会有指甲盖儿?
正这时,有个老婆子一瘸一拐地从厨房里出来,四下问人:“你见到我的脚指甲盖了吗?昨天才让大夫给修的,我就放在桌台上,老大一块儿,和个面的功夫就不见了。”
傻春双目无神地盯着手里的两个窝窝头,半晌,捂着嘴撒腿狂奔,“呕……”
把胃酸都yue了干净,傻春扶着墙出来,心中暗下决定,她不能再这么隐藏下去了!
这TND是什么人间疾苦?
……
酒足饭饱后,楼望舒拜别楼父楼母,顺着回廊朝自己院子而去。
半路上尿意袭来,她抄近道穿过花园去恭房解决生理问题。
月光清冷,树影婆娑,楼望舒隐隐瞧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。
嗤,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,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?楼望舒一甩头假装看不见。
“小姐~”那女子开口,柔声轻唤。
能叫她‘小姐’的也只有一人,楼望舒走近一看,“傻春啊,这么晚你怎么还不去睡?”
傻春并没有回答,而是等二人离的近了,手伸向大腿,仿佛要拿什么东西。
楼望舒脚下一个不稳,眼疾手快就抓住傻春的手,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,然后就耳尖地听到一声“酷次”,紧接着傻春闷哼传来。
没摔倒,楼望舒庆幸地舒口气,收回手,关心道:“你没事吧?”